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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給逐出府,肯定也回不了錢府。她其實不敢肯定,善水這小丫頭還會不會是這般作態……

心情很是煩躁。

但她畢竟自私,今日不把這位置站穩來,毀的怕會是自己。

「原諒?」她輕聲複述。「妳領例銀時,可有想到自己身分?」

善水低聲啜泣。

杜丹陡然拍桌,加重語氣:「可有想到?!」

這一喝,許多人心皆是一驚。

「妳腳下踩的是杜府的地!今兒我是一宅之主,這家便是我給撐著養著,妳可當自己在屋裡伺候些茶水,例錢便會自個兒從天上砸下來?妳可知自己伺候的是位妻主?!妳可是把我杜丹當作宅中只顧繡花喝茶的婦人瞧了?哈!」

她可是許久沒這般拉高聲音,幾近歇斯底里地大聲吼叫了。

「真真不講理?呵,好大口氣!我杜丹可不知道,哪家主子得與奴才講理來的?今日妳可是與我杜丹平起平坐了不成?」

「我敬重三爺,信了錢府出來的下人,肯定規矩嚴,予以善待,信了你們會幹好自己活來!可妳說妳回報了我杜丹什麼?」

「尊重給當成了隨便,善待給當成了不講理來;我杜丹把妳當成個人來說話,妳不領情,非得把自己作畜牲,要給打罵了才知怕,如此不知好歹,自我作賤,妳愛當奴才,我杜丹便把妳當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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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這章有三千字!

一二五、收拾《三夫侍》(拾三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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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收拾《三夫侍》(拾三果茶)一二五、收拾

此时此刻,多少人心慌。

随着钱清贵过来,在边上候着的二才,听杜丹这么一喝,心里也慌得难受。

这是他们这些下人面对主子时的本能反应,此时此刻的杜丹,气场全开,真教一宅子的下人领教了一把,原来这杜府……真有主子。

杜丹瞧自己控制住了场面,再也不理会已经哭到瘫成泥的丫鬟,直接看向钱清贵。

「既这奴才不稀罕府里的活儿,可毕竟是教三爷带过来的,我就问问三爷,若在钱家,这般丫鬟,如何处置?」

钱清贵脸色可是沉得不能再沉,他深吸口气,压抑住胸口火气。「嘴上顶撞,掌嘴三十;贪懒,罚三回例钱;不敬主子,袪其蔽,杖五十,发卖人牙。」

……

厅上,一片静默。

就是当事人,也被吓得一时失了声,顾不上哭泣。

杜丹那心情,真真复杂。

毫无疑问,这可是重罚了。掌嘴三十,岂能不掉几颗牙?裸身杖五十,命还能保,恐怕也要去掉半条。再罚钱,发卖……

果不其然,善水回过神来,尖叫一声,就要往边上柱子撞去。

可她才起身冲出去几步,腿忽地一软,摔了个狗吃屎。

一旁位上,申屠冺敛敛自己右手袖子。是他抛了东西击中善水穴道。杜丹还没说话,哪容得这丫头自作主张。

杜丹摆出一张无表情的脸,冷眼看着眼前的荒唐。

她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刚来到大翼,刚被买进蒋府的那段时日。

所见一切,都让她感到荒唐,却不得不去习惯、适应。

「善水丫头,给三爷发落,妳可舒适了?」

善水哭得接不过气,没能应上。

杜丹此时的淡漠,真真像极了大户人家里对下人性命毫不在意的可怖主子,厅上一片低气压。

她又看向厅外,杨婶几人见她目光瞧来,腿肚子一抖,直接在厅外就跪下了。

她挺直身子,深深吁一口气。

「顶撞主子,饶不得。可其他人,我杜丹今日便再善心一回,但凡不想待我杜府者,领了例钱离去,我杜丹不养不懂规矩的奴才!」

厅上还是静默。

「我院里的人都给遗了,明日唤人牙来,我亲自挑人。」杜丹也不知与谁交待,扔下这话,甩袖走人。

申屠冺也跟著走了。谷逍遙在位上蹙著眉,適才杜丹問他的話,這位大爺還沒理出頭緒來。可他轉頭看到一臉鐵青的錢清貴,再瞧瞧一廳子的「錢家奴才」,大爺悟了。

「這事便給你處置了。」谷某人輕輕淺淺丟下這話,跟著消失。

一廳子的下人,沒人敢動。

錢清貴坐在位上,那張美不可方物的臉蛋,沉如水。

待所有「主子」都走光,剩他一人時,他閉眼一陣。張開後,端起茶碗,慢條斯理,動作優美地喝了口茶。

飲畢……

咣啷!

茶碗給砸在地上,碎成片。

「你們可真給我長臉了。」美人一笑。

這位爺笑,所有奴才心都涼了。

三爺站起身,直直走到趴在地上的善水面前。

善水見他走來,顧不上哭了,縮成團,一臉恐慌。

「來,抬頭予我瞧瞧,讓我見識見識我錢某人天大的本事,給養出這麼一個貪懶、頂嘴、不敬主上的奴才。」他冷眼俯視著地上披頭散髮的丫鬟。

在這絕對的威儀面前,善水連喊都不敢喊半聲,只能縮著身子不斷發抖。

「抬臉。沒聽見嗎?」他又輕淺地複述。

善水顫抖不止,卻不敢不從,努力地將已糊花又青紅一片的臉給抬起。

錢清貴瞧了她模樣,給了她一笑臉。

「還真是我錢家給教出來的……我曾交待過什麼,可還記得?」

善水抖著嘴皮,顫了半天,終於給拼出話來:

「爺……爺……爺說……入、入府……夫……夫上……夫上為……主……」

錢某人微笑。「沒給忘,好。」他隨即變了臉色。

「把我的話給當耳邊風,罰妳半點不冤!來人!」

善水呼吸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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