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婶子，你就给彩虹说我在这里很好就可以了。”?強知道吴桂花不想跑腿。

“那強子——挂了啊，电话费挺贵的。”没等?強回答，吴桂花就把电话给挂了，朝地上唾了一口说道“打打打，以为这电话是你们家的呀！”有几次吴桂花连这样的平安话都没有给?老汉一家送去。

坐了不长时间，实在是坐不下去了，吴桂花就回了屋，?小军仍然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吴桂花只能一个人坐着生闷气，不过没有过多长时间，?建设从外面回来了。

进屋后吴桂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建设似乎没有看见，也没理她。

吴桂花想了想，却去问?小军，说道“小军，娘放在铺盖下的钱是不是你拿了？”

?小军看电视正看得全神贯注，随口说了一句“不是。”

吴桂花瞪着?建设，像是在自语，说道“整整二百块呢，难道钱长了腿不成？”

?建设本想这件事早晚都会让媳妇知道，打算晚两天再告诉她，却不想她发现得这么早。纸是包不住火的，看吴桂花已经知道，?脆就交代了，说道“?大仙要盖庙，让乡亲们凑钱，我用了两百。”

“你咋那么有钱？两百块你就??扔给那?瞎子了！”吴桂花见?建设不打自招，依旧很生气，噤不住吼道。

?小军一看娘竟然这样架势，和爹讨论的又是钱的事，再好的电视节目也不敢看了，关了电视。他知道很快这里就要发生一场可怕的战争，于是一声也不吭，偷偷地跑了出去。

5

任凭他俩怎么吵，?小军也不管，去院角的粪堆上撒了泡就回房了。

?小军和他姐姐?小玲住的仍是一个屋子。?小玲最终受不了每夜都在桌子上趴着睡的那种难受劲儿，还是回到床上来了，不过是和?小军分头睡、分铺睡。

回屋后，?小军发现姐姐已经睡着了，脫下的?服整齐地放在床边那个椅子上。他脫了鞋也准备觉睡。

这时然想起放学后和?东亮他们一起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玩的那些游戏。明天?东亮和?红阳他俩还等着让?小军裁判到底谁说得对呢。如果被他们问起怎么办？就说不知道？那太丢人了，肯定会被小伙伴瞧不起的，以后还怎么和他们玩？

现在不如偷偷看一眼姐姐的那儿是什么样的，明天就好跟他们说了。

想到这儿，?小军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看?小玲打着轻微的鼾声，睡得正香。他缓缓地揭开被子的一角，想不到姐姐觉睡时还穿着小裤，他可是光光的?子什么都不穿的。

他怕把?小玲吵醒了，想缩手回去，转念一想，不行，明天被伙伴们追问起来该怎么办？他们都知道屄是啥样子的，单单就自己不知道，那真是太丢人了。

想着就大了胆，把被子掀开了半边，手把住小裤的松紧带，探出了头，?小军瞪大了眼睛出神地看着。

然有人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小玲休息不久，睡得并不是很沉。模糊的意识里感觉有人在她的腹小上摸来摸去，以为又是在做噩梦。可是睁开眼睛一看，却是弟弟?小军在拨她的裤子。?小玲又羞又急，条件反射式地甩出了可能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个巴掌。

这猛的一巴掌，让?小军一个趔趄，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小玲坐在床上傻傻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军，她蜷曲着?子，真的很害怕，以为下手太重了，?小军会出什么事情。

不过没过几秒钟，?小军就哇哇大哭起来。

这哭声一方面证明了?小军并无大碍，另一方面也宣布了?小玲又将度过一个痛苦的夜晚。

等待她的将会是吴桂花夸张的辱骂与无情的责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向来是偏袒儿子的。

?小玲赶紧穿上?服，准备承受这一切。

一听到心肝宝贝儿子?小军的哭声，夫妻俩停止了争吵，飞快跑到这个屋子里。

正在气头上的吴桂花可有了出气筒，拉住?小玲就是一阵毒打。

“我让你打你弟，我让你打你弟！”

一个巴掌下去，又是一个巴掌，啪啪作响。

“我养你供你，你倒学会打你弟了！”

吴桂花一边说着，一边打，因为是在气头上，这一次毒打要比前几次厉害得多。

“你这个小杂种，有本事你给我挣钱去，就知道欺负你弟！”

?小玲抱着头，她想辩解却无从辩解，说弟弟拨她內裤？对任何一个人来说这种事都羞于出口，更何况这个少。

巴掌和拳头如雨点般不停地落在她?上，?小玲已有些招架不住了。

看吴桂花出手太重了，在一旁看着儿子的?建设赶紧上前去劝。

“我让你打你弟，我让你打你弟！我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生了你这样一个熊包，有本事你去外面给我挣钱去！”看到?建设拉住了她，喊道“?建设，你别拦我，那二百块钱的事儿，咱们俩还没算完呢！”

吴桂花随口而出的那一句“你有本事去外面给我挣钱去”彻底让?小玲认清了自己在家中的地位——那么无?轻重。

看着软弱的?亲把吴桂花给拉住了，?小玲抱起外套就向外面冲去。

“你跑，你跑，你跑走了就永远别回来。”吴桂花仍是骂。

在这黑黑的夜里，这命运多舛的少能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