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泸沽湖底八重天阶

穆塔等人拥到木船的船头来,每人平端着一支霰弹枪,从三个方向对准了孩子。

叶天挥挥手:“都退回去,这里不关你们的事!”他不想平?无故再死人了,这是?手间的对决,普通人掺和进来,只会徒增伤亡。

穆氏兄弟跃跃欲试,并没有顺从地退回去。

孩子冷笑一声,扬起袖子,向湖面上撒出了一大把五颜六?的细沙。唰的一声,细沙过处,湖?然沸腾起来,在湖面上铺陈出一只五米宽、三米?的孔雀开屏图形来。孔雀的头指向东北,怒张的尾翼伸向西南,长羽上的彩?圆圈散发着油亮亮的光斑,看上去既美丽耀目,又诡谲异样。

穆塔愣了愣,然丢掉霰弹枪,双手捂住嘴,掩抑不住地嘶声低叫:“孔雀,是炼蛊师家族余家的人。”随即,他伸展双臂,护住自己的兄弟,一叠声地叫“谁都别乱动,快下趴,快下趴!”

“余、岳、元、卜,纵贯滇西。孔雀到处,寸草不留。”孩子威严无比地冷喝。

穆氏兄弟已经全部趴在木船上,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

叶天静静地看着孩子表演,她与余家的孔雀,就是蝴蝶山庄的?咒导演者。解铃还须系铃人,追寻了这么久,终于找到正头香主了。

湖面上的孔雀随着?波一环一环扩大着,直至放大到十米长、六米宽,然后这只五颜六?的巨鸟便无声无息地消融在?上,不留任何踪影。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孩子问。

穆塔战战兢兢地回答:“是孔雀麾下的神莫琊。”

孩子傲然笑了:“不错,我就是莫琊,现在只需要放出一条‘飞蛾蛊’,整个小落?村就会变成一个死村。所有人的生死,都在我手中掌控着。你们为了钱帮助外乡人,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嗡嗡、嗡嗡”莫琊腰间的卫星电话忽然震动起来。

她抓起电话,只听了一句,脸?就阴沉下来:“什么,有人带走了小彩?是谁?敢跟余家对着??是司空摘星?”

叶天忍不住暗笑,司空摘星就像一条永远不肯老实低头的泥鳅一样,任何人轻视他,就会被他耍得团团转。他有两只无法形容的手,除非砍掉它们,否则任何人、任何刑具都锁不住他。

“你们怎么会看不住他?你们八个人,他才一个人,还带着一个小孩——”莫琊的恼火写在脸上。

叶天悠然想到,司空摘星保持的最?纪录是从一幢?十五层、七十名守卫者、十九道防卫线的环境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脫,并且带走了放在顶楼三层连环套锁险保柜里的世界名画。莫琊麾下的区区八个人,又怎么可能看住他?

啪的一声,莫琊的电话被弹子击中,上半截不翼而飞,只有带着凌乱线头的下半截还握在手里。她立刻愣住,因为击中一寸宽的卫星电话远远比击中她的头困难,枪手打断电话,只是给她一个警告,也许下一枪,中弹的就将是她的眉心。

“是你的人?”她问。

叶天点点头,他相信那是方纯在后面的某个地方端着狙击步枪为自己保驾护航。

莫琊忽然变得有些沮丧:“不要争了,司空摘星已经带走了小彩,我手里的好牌都出光了。”

叶天淡淡地回答:“那好,就当我们从未见过,但是完成了泸沽湖的事,我会亲自登门拜访孔雀士的。”小彩即使回到蝴蝶山庄,摆脫了?体上的噤锢,但半条命仍在孔雀的“?咒”下捏着。不根治,必定会死。

“这儿的事是完不成的,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里。要真的有块大肥?在?底下,哪轮得到你?”莫琊的语气柔和下来。

叶天摇头摇:“我没有选择,所以不得不抖擞前行。”

莫琊笑笑:“你这样下去,就是??送死。不过,我猜很多人都乐意看着你去打头阵的,趟平地雷,然后别人才进来收获果实。叶天,司空摘星说,你是个很有趣的人,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希望你能活着出来,再看到美丽的泸沽湖风景。”

她轻巧地向后折腰,反?跃进?中,鱼一样向西游走。即使在她菗?撤退时,叶天也有把握狙杀她十次以上,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平静地盯着?波翻滚之处。莫琊只是孔雀手上的一张牌,不见到孔雀,?咒之战就永远不会结束。

“叶先生,余家不好惹,我们怎么会跟他们对上?”穆塔心有余悸,慢慢地从船舷边抬起头来。

本地人对炼蛊师十分忌惮,特别是听到“余、岳、元、卜”的名号,更是魂飞魄散。

“没事。”叶天不想过多解释,那只会令穆氏兄弟更恐惧。

穆塔向?面上连啐了三口:“呸呸、呸,真是晦气透了,还没下?呢,就碰上硬茬子了。老天爷保佑,让我们兄弟平平安安的,回去就给您老人家摆酒祭拜。”

叶天等到?面上的波平息了,才跃上木船,向预定地点出发。

穆氏兄弟是?上好手,一到地图坐标指着的位置,就迅速下锚停船,然后开始换潜??。

在蒋沉舟的?记本上,对于湖底天窗是这样描述的:“天窗嵌在一组平铺湖底的石雕之中,石雕是一组横跨百米的椭圆形群雕,吹掉所有泥沙后,可以看到那是无数张面具结合在一起组成的。每个面具长三米,?也是三米,都是从整块整块的大青石上开凿出来的,表情或狰狞、或皱眉、或严肃沉思、或漠视天空。天窗就在正央中一只面具头顶正中的眼睛里,面具的耳朵就是开启天窗的机关,左耳右拧,右耳左拧。进?天窗下,外面的人反向重复刚才的动作,就能关闭天窗,放掉储?室里的?。”

叶天握着一架防?望远镜向?下观看,约在十二米深的?下,湖底平坦,隐约透出浮沙遮盖下石雕的轮廓来。

“叶先生,我们带着鼓风机下去吹沙,完了再通知您。”穆塔很认真,?活也很卖力气。

叶天点点头,在船头的小马扎上坐下,看着穆氏兄弟换好潜??,拖着鼓风机翻?下?。?面上,立刻涌出了十几串??气泡,三个人也越潜越深,直到立?在石雕上,弯腰展开工作。

“‘黑室’指使蒋沉舟做这些事,到底意义何在?按照既有的线索,?金堡垒、超级武都在西南大山里,泸沽湖底下发生的事与之有什么联系?黑室啊黑室,这个在二战后已经沉默了六十年的国民党府政神秘机构,又在筹谋着什么?”叶天的表情看似平静,实则脑子里像烧开了锅一般,仔细地梳理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不喜欢金延浩和黑夜金达莱,他们出现的时机非常微妙感,正如最近动荡不安的东亚形势一样。金延浩的?亲和大哥近三年来频频出现在际国媒体面前,要求提升本国在东亚的地位,迫切希望参与际国事务,不再甘心做大国的追随者。该国的经济实力、军事实力之弱,是全球各国首脑有目共睹的,他们的要求自然被多方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最后,该国悍然宣称自己拥有和平开发核能的“核主权”主张,要步?“有核国”的行列,并开始紧锣密鼓地实施核试验。诚然,该国政界人士提出的“核主权”主张在核不扩散条约(npt)框架下缺乏现实性,但际国观察家仍认为,要密切注意金氏家族的庞大野心,谨防这种野心演变为二战时琊恶轴心国挑起战争的导火索。

半小时后,穆塔浮上?面,摘掉?镜,大声说:“叶先生,现场已经清理?净,可以开始了。”

叶天收起胡思乱想,穿上潜??,背起氧气瓶,跟随穆塔??。

?底的泥沙被吹开,呈现在叶天眼前的,是整齐排列的平坦石板。确切说,是排列着的石雕面具。在穆塔的指引下,他们到了石板的中心位置,那里是一个额前拥有方眼的面具,那只“眼”约三尺见方,凹陷进去一尺,然后被一层红?的玻璃状平板挡住。平板是半透明的,叶天缓缓地贴上去,向內部观望。

毫无疑问,下面那石室他曾经到过,当时雷燕、?本兵、驼背、修罗都在彼处。

他向穆塔打了个手势,穆塔随即平举双臂,分别向面具两边的穆图、穆都示意。两人立即双臂发力,动扭了面具的两只耳朵。立刻,平板打开,叶天随着?进?,跌在一个正方形的幽暗空间里。当平板关闭时,空间里的?立即向左右退去,正前方出现了一条狭长的倾斜通道。

叶天毫不犹豫地前行,很快便进?了昏迷时所在的奇怪空间里。

“雷燕,雷燕。”他纵声大叫。

四面无人应声,地上也没有发现尸体和?迹。叶天绕着那空间慢慢搜索,始终找不到去路,而上次进?的通道也被坍塌的乱石堵得结结实实的。他趴在地板上往下看,那些诡异的合成生物一动不动,竟然仍是二十四个,一个不少。

他脫掉潜??,再次用心点数,发现怪物的数量、样子跟第一次看到的完全相同。事实上,他亲眼看到了怪物之间的撕咬、格杀,不可能在恶战之后,死掉的再复生,伤残的再复原。

当他从防?袋里取出望远镜,一寸一寸逐步搜索那透明空间时,在极深之处,发现了四条人影。他将望远镜的放大倍数调到极限,看清了那四个人正是雷燕、?本兵、驼背和修罗。他们全都规规矩矩地平躺着,双手贴在腿边,一动不动。

叶天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死了!”随即,他焦急地跳起来,对四面的石壁进行了第二轮搜索,终于在正北方向离开地面半米的位置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圆孔。圆孔的直径,刚好能容一个成年人钻进去。

“他们是从这里进去的?”叶天没有急于行动,而是坐在圆孔边静静地思考了几分钟,然后掏出签字笔,在地面上写了几行字。那是写给方纯看的,因为他确信如果自己出现意外的话,方纯会追踪到此处来。

“此地凶险无比,如果我死了,你就再没有必要冒险,应该迅速撤离,把泸沽湖下的秘密全都上报府政。有些大事,必须动用家国力量才能解决。方纯,你很优秀,我很荣幸与你同行这一段,此刻唯一想说的,就是力量越大,责任越大,做一名赏金猎人只是费生命与才华,应该将它们——”他停下笔,擦掉了最后五个字,然后划上了句号。

“海东青,还没到最后诀别的时候,不是吗?”他自嘲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然后在这段话的旁边画了一个长发随风、裙裾飘飞的小孩。与从前一样,那小孩的脸是空?的,因为他总是不敢去画她的脸,生怕珍存心底的?晓蝶那张脸一旦落在笔尖,就会被玷污、被模糊。他宁愿她的脸是一张永远不会被冲洗的底片,只为自己一个人存在。

“当然没有,海东青是永远不能接受失败的。”他站起来,慢慢地活动?体,然后一无所惧地钻?了圆孔里。

向前十几米后,圆孔向下倾斜,倾角越来越大,慢慢进?了一个不知深浅远近的透明世界。五十米后,圆孔倾角超过四十五度,叶天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体,像一条?线上的鱼那样速加前进。他努力地屈膝、屈肘,企图靠擦摩力稳住?体,但只坚持了几分钟,就被动地沿着通道飞速地行起来。

在他的感觉中,自己所经过的,是一个螺旋形的大梯,螺旋直径在二十米左右,一路向下,永无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行终于停止,他感觉自己被抛在冷硬的石板上,头昏脑胀,耳朵嗡嗡作响,五脏六腑也乱七八糟地移位,站都站不起来。

“嗡嗡叶天醒醒叶天”有人在叫叶天的名字,他觉得自己的眼?有一千斤重,勉強抬了抬,又重重地闭上。

“叶天,是我,雷燕。没想到又在这里见面了,这里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快醒醒,我知道你能带大家出去。快醒醒,快醒醒”那竟然是雷燕的声音。

叶天慢慢地举起?胀的双掌,试着在脸上机械地搓了几下。

雷燕的手伸过来,轻轻揉搓着他的额头。

“他的?体真是奇特,居然只用半小时就恢复了。”那是?本兵的声音。

“海东青果然名不虚传。”那是驼背的声音。

“年轻人很优秀,我觉得,他很配得上我的儿。”那是老人修罗的声音。

叶天很想苦笑,但脸部肌?已经完全僵硬,根本笑不出来。

修罗又说:“一切该结束了。”

?本兵立即说:“不该结束,让我们重新开始。”

修罗连声苦笑,每一声里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本兵大声追问:“怎么不可能?”

修罗回答:“你看看你,再看看我。你还那么年轻,我已是风烛残年,这是命运之神跟我们开的一个大玩笑,我们不过是他巨灵之掌中的两颗石子,无法主宰自己的一生。重新开始?你不如一刀杀了我,让我痛痛快快地结束一生。”

?本兵的声音如受伤后的狼嗥:“正是因为这样,修罗,我才要扼住命运的咽喉,永不屈服。”

一阵静默后,雷燕的菗泣声低低地响起来。

修罗柔声安慰她:“不哭了,乖儿。”

?本兵也用同样的口吻说:“不要哭,乖儿。”

嗡的一声,叶天觉得自己的头然变得有八个头那么大:“什么?雷燕是?本兵的儿?怎么会?怎么会?”

他猛地坐起来,不顾头痛、眼痛、背痛,死死地盯着传来哭声的方向。起初,他的视线非常模糊,在狠狠揉搓了几次后,终于看清了背对这边的雷燕。

“不要叫我,不要叫我‘儿’!”雷燕哀嚎起来,双手一分,同时推在修罗、?本兵肩头上。那一推力量极大,两个人毫无防备,一起翻?倒地。

“不要叫我,我不是你们的儿,滚开,滚开!”雷燕疯了一样地子套短刀,在?前胡乱挥舞着。

叶天艰难地转了转头,看清了此刻?处的是一个大巨的椭圆形岩石盆地,最长的地方约一百步,最短处也有约四十步。他脚下的石头全都是棕褐?的,夹带着丝丝缕缕的殷红?杂质。再向上看,十几米?的地方全都是透明的玻璃,自己就是从那里下来的。

玻璃体本?发出银??的光芒,照亮了?边的四个人。

“我猜到你会来。”驼背走到叶天?边,慢慢蹲下,按住他的肩膀“添了你,我们的逃生机会就更大了。”

叶天硬撑着起?,活动活动四肢,除了几处擦伤,一切都还正常。他没有急于开口询问,而是继续仰着头观察那玻璃体。形象一些来说,玻璃体就像一个大巨的透明瓶,把这个深蔵地下的盆地紧密地住,边缘毫无缝隙。它的底部,共有二十四个口,叶天经过的仅是其中之一。此刻,要想从原路撤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慢说是沿光的玻璃管壁上溯了,就是眼下这十几米的?度,几个人也无法攀援逾越。

“叫我‘驼背’吧,认识一下。”驼背友好地伸过手来。

叶天苦笑着跟他握手:“很荣幸,能跟‘国中黑室’里的大人物一起落难。”

在蒋沉舟的?记中,驼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他的背后,就是台岛府政、台岛军事核心部门。

驼背満脸严肃地纠正:“‘黑室’在二战后已经名存实亡了,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史海钩沉,找到超级武并迅速毁灭它,为华中民族做一些正确的事,减少戕害民人的危险。”

叶天没有接话,因为他不愿过多地谈及政治事件,更不愿多说空话、废话。

“我们所在的,就是八重天阶。从东北角的通道向下去,连下七层,便是这个古怪地方的最底部。按照我得到的资料,传说中的‘超级武’就在最下面一层的?金柜子里。实际上,?金柜子还在,里面却是空的。没有人能解释此地发生过什么,‘黑室’的报情也不是万能的。”驼背一字一句地向叶天解释。

盆地东北角,果然有一条圆形通道,倾斜向下。

叶天不动声?地屏住呼昅,辨析着驼背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他不能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说辞,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实真情况。

驼背停了一阵,语气越发沉重:“我做了最坏的判断,超级武早已经被人带走,成为某些人手中的大筹码。”

叶天问:“某些人?指的是谁?”

驼背举起右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数过去:“黑夜金达莱所代表的亚洲小国元首、伊拉克红龙、俄罗斯黑道枭雄、南美洲大毒枭这些人都有实力竞逐这件宝物,并且有用武之地。超级武落在以上任何一个人手中,全球各国都将变得岌岌可危。”

叶天一边屈伸左臂,一边听驼背的叙述,头脑中也在做着判断。

“走,我带你去看看八重天阶下的世界吧。”驼背说。

叶天平静地点点头:“好。”

他确信自己的?体没有大碍,头脑意识也非常清醒,?以应付任何发事件。直觉上,他不喜欢驼背,因为面前这个人的心机太深,喜怒不形于?,脸上仿佛带着一层面具似的。

当两人走向盆地东北角的时候,雷燕已经倒下,?本兵和修罗静静地守护在她?边。

“别管他们——在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件很离奇的事,但那不重要,与超级武无关。”驼背斜着瞟了三个人一眼。

他的步幅非常均匀,即使是走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也能恰到好处地平稳迈步,一丝不苟地控制着?体的平衡。通常只有在轻功、內功都根基深厚的人?上,才会有如此表现。

“嗯。”叶天再次回答了一个字。

向下的通道亦是棕褐?的,墙壁、地面、屋顶都散发出淡褐?的光芒。脚下的台阶十分宽大,是普通楼梯寸尺的三倍以上。从盆地进?下一层,共经过两个转折、四十五级台阶。下一层空荡荡的,既无石像雕塑,也无文字壁画。连下七层,层层如此。

叶天偷偷菗动鼻子,嗅着每一层的气味,却得不到任何信息。

踏?最后一层,椭圆形空间的央中凹陷下去,一只金?巨蛋稳稳地平卧其中,至少有十米长、六米?,周?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如同科幻电影中的人造道具。

一路下来,叶天都保持着绝对的沉默,一言不发,走在前面的驼背亦是如此。

“这里就是八重天阶的最底层,前面那巨蛋里,应该就是超级武的存放地。”驼背放慢脚步,伸手示意叶天走在前面。

叶天索性停步,打量着四面。

“去看看?”驼背问。

叶天摇头摇:“我对?金和超级武并不感趣兴,追到这里来,目的只是救人。”

驼背轻笑:“撒谎,撒谎!我们四个之中,哪一个值得你舍命相救?海东青,我非常怀疑你是国美人安排到国中陆大来的一枚钉子,就是为超级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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