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被迫万人迷[快穿]第348节

虞藻认真道:“我也去。”

裴忌看向他。

从小到大,虞藻最不喜裴忌这种眼神,裴忌总是冷静淡漠、沉默寡言,而他一向害怕冷冰冰的态度与人。

此事紧急,他顾不上害怕,主动将自己塞进裴忌的怀里后,双臂搂着裴忌的腰,上身微微朝后仰。

“哥哥,我一个人在府中害怕。”他又小小声说,“我担心你们。”

这也是实话。

若是两位兄长同时离开,又同时出意外,那京城内的北凉王府,岂不是只有他一人?

他当真害怕,也不想兄长出一丁点儿的意外。

裴忌任由幼弟搂着他,他抚摸幼弟的发丝,不知为何,幼弟的嘴唇尤其红肿。

他低头嗅了嗅,淡淡的酒气的糕点香,似乎还吃了奶酪。

“今日吃了什么?”

“又是同谁饮的酒?”

裴忌握住虞藻的下巴,拇指摁在下唇,稍稍往下一压,唇瓣便顺势抵开,露出一截湿润鲜红的嫩肉。

他更想问的是,同你喝酒的人,亲你了吗?

又是如何亲的。

是否亲得很里面?若不然,嘴唇怎会这般红肿。

裴忌到底没有多问,而是慢慢抚过幼弟的唇,见幼弟因痒而瑟缩一瞬,他反而欺身而来。

低头,轻轻嗅了嗅幼弟的唇缝。

“此行危险,你不担心?”

“当然担心。”

若不担心,虞藻也不会想要一同前往了。

他还指望两位兄长帮他谋朝篡位呢。

“担心你们出意外,害怕你们受伤。”虞藻老实回答。

裴忌沉默片刻,声线透着几分无奈:“此行危险,你光顾着担心我们,怎么不担心担心你自己?”

虞藻怔怔地看向裴忌,又目露迷茫。

他好像真没想到过这个……

不是因为他不害怕受伤,而是在他的潜意识里,只要身边有兄长在,他们便不可能让他出半点意外。

……

裴忌叮嘱府中人,近日北凉王府不允他人进出,世子殿下身体抱恙,需在府中静养。

打点好一切,他才暗中带着虞藻出发,尽可能低调出行,身边只带了亲信与暗卫。

骑马能够节省时间,但裴忌担心幼弟骑马骑得不舒服,于是拉了一辆小马车。

深夜寂静,马蹄声与车轮声在地面缓缓碾过,带来嘈杂声响。

锦绣山地势复杂,曲曲折折的山路复杂盘绕,易守难攻,这也是多年以来,朝廷拿山匪束手无策的重要原因。

马车缓缓到达山脚之下,正在朝上前行。

正是因为上了山,四周温度骤凉,马车内备了披风斗篷,如今正紧紧裹在虞藻的身上。

耳边除却马蹄声与马车声,唯有簌簌晃动的风声,有如鬼哭狼嚎。

虞藻拢了拢领口的披风,莫名有些心慌。

“哥哥。”帘子后方忽的传来一道轻声。

裴忌正在前方躯马,闻声,侧首问:“困了?”

“没有。”虞藻摇摇头,他毫无睡意。

他只是觉着夜晚过于安静,他想喊喊哥哥,确定裴忌还在外面。

裴忌却以为虞藻是坐的不舒服。

马车狭窄,没有虞藻寻常坐的马车宽敞舒坦,尽管他往马车内铺了多层绒垫,但到底施展不开手脚,只能勉强半躺,不能完全躺下。

裴忌道:“委屈你了。”虞藻愣了一愣,也正是愣神的空间,裴忌的神色陡然暗下,目光如刀锋般凌厉扫过一旁摇曳摆动的丛林。

在黑压压的一片夜色中,几个黑影在树丛间穿梭,察觉到他的注视,他们自知藏不住了,便如流水般四面八方笼罩而来。

雪亮的剑身在黑夜折射出一道白光,裴忌即刻拉下缰绳,猛地调转马车的方向,长鞭拍打在马儿身上,驱使马儿朝另一边行驶。

马车钻进人高的树丛间,如石子坠入湖面,除却一点晃动的涟漪,再也瞧不见身影。

“哥哥,怎么了?”虞藻紧张道。

裴忌说:“有埋伏。”

虞藻睁大双眼。

裴忌神色阴沉,更准确来说的是,他身边也有细作。

他选的这条道路,寻常人根本想不到,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对方怎会将他的路线拿捏得如此清楚?

他今日带的这批人,部分人是从北凉王府内带来的,另外一部分,是他刚到京城时亲手挑选的。

这群山匪究竟是何来头,竟能将手伸得这般长若非幼弟提醒,他可能会一直蒙在鼓里。

这里地势复杂,对方熟知地形,很快便寻了上来。

暗卫与一众侍从纷纷现身,低声喝道:“保护公子”

马蹄声似倾盆大雨浩浩荡荡袭来,裴忌掀开帘子,长臂一伸,将虞藻搂在怀中。

他弃了马车,同一位侍从交换了马,二人朝截然不同的方向前行。

夜风如冰渣子般寒冷,但虞藻正窝在裴忌的怀里,面庞压着宽阔胸膛,身上披着柔软厚实的披风,整个人被保护得严严实实。

“哥哥。”虞藻扯扯裴忌的腰带,喊。

寒风中,一道叫人安心的沉声响起:“嗯。”

虞藻紧紧抱住兄长的腰身,心脏如擂鼓般狂跳不止。

面颊侧贴在裴忌的胸膛,他听着兄长强有力的心跳声与回应声,逐渐的,倒也没那么害怕了。

见虞藻不吭声,裴忌一边专注纵马,一边抚了抚幼弟的脑袋,说:“别怕。”

他顿了顿,想到此刻应当没人能够不害怕,更别提幼弟胆小。他又道,“我不会让你有事。”

虞藻拿颊肉蹭了蹭裴忌的胸膛,小声嘀咕了什么。

耳边风声呼啸,他这才意识到兄长可能听不清他的声音,于是他稍微抬起点面颊,拿温热颊肉蹭了蹭兄长的下颌。

这次裴忌听清了,幼弟在说:“哥哥你也别怕。”

裴忌愣了一愣。

温热触感与较为软糯的声音一同传来,在冰冷凌厉的夜风之中,宛若一片轻羽,落在他的掌心间。

裴忌拉着缰绳,控制马儿飞驰,另一手臂紧紧护住幼弟,在呼啸的寒风中,任何声音都能被撕碎。

可虞藻还是听清了。

裴忌说:“你不怕,我便不怕。”

……

裴忌精通马术,很快便将身后追赶的山匪甩开,待前方视野开阔,风声变得愈发骇人。

虞藻已听不清除风声以外的声音。

他只是牢牢抱住兄长的腰身,尽自己所能抱稳,避免突然从马上摔落又或是出现其他意外。

等过了一片平地,前方骤然出现一片亮光,又拉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帐子。

虞藻这才意识到,也许他们距离裴雪重扎营之地不远了。

前方有一盯梢的士兵见有人纵马而来,夜晚漆黑视线受阻,他看不清来人的人脸,立刻进入警备状态。

裴忌正要自报身份,倏地,前方士兵眼睛瞪得大若铜铃,喉间发出一声诡异的“嗬嗬”声,如被抽取筋骨般往地上软倒。

裴忌尚未反应过来,虞藻便敏锐地听到一阵异声,他竖起耳朵,被风吹得粉红的耳尖轻轻抖了一抖。

他连忙抱住裴忌的腰身用力往一侧歪斜,二人顺着这个力道翻身下马,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马儿受惊仰起双蹄,发出一道悲鸣嘶鸣。

借着前方幽幽灯火,虞藻看到马身正在汩汩淌血,上方正有一枚箭矢,几乎要将马儿射穿。

“哥哥,他们追上来了”虞藻心有余地地抱紧裴忌,若不是他方才反应快,这枚弓箭便会落在他们身上。

距离真正的扎营之地还有一段时日,原以为看到驻守的士兵,他们便已安全,却没料到威胁一直存在。

又是一道道箭雨飞射而出,裴忌马上翻身将虞藻压在身下,以肉身为幼弟抵御未来攻击。

“大帐遇袭”

“快去禀告给裴大公子”

似被烈火点燃的草原,一行士兵举着火把严阵以待,而另一方,黑压压的人群慢慢逼近。

虞藻睁大双眼,浑身冰冷。

他们地理位置特殊,两边人马都看不到他们,若他们起身,可能会死在乱箭之中。

可若他们坐以待毙,又很有可能死在马蹄之下。

裴忌试着呼喊,但他们的声音在双方浩浩荡荡的声势中微不足道。

为避免被误伤,裴忌只能带着虞藻往下翻滚,尽可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草地湿润,他们无法避免顺着坡往下滑了滑。

裴忌似是要撑地起身,可忽然眉头紧缩,一下伏趴回虞藻身上。

虞藻被压了个正着,有些迷茫地抓了抓裴忌的腰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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