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是是是,好事,好事,这么一个可意的郎君,可不是好事。秦天望连连冷笑,我说呢,这人怎么就找不到,原来是在这里。
那婆子又想起来了什么,说:堂少爷,话我都和你说了,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出来的。
呵呵,你放心,要我不说也可以,不过,你还要替我做件事才行。
秦天望向她招招手,弯下腰小声说了几句。
啥?这可不行,我看何管家肯定不会通融,更何况我只是在后院做粗活的,你要见老爷,我,我也办不到啊。那婆子一脸惊慌说道。
秦天望撇着嘴笑笑,通不通融不用你管,你那后院不是有个角门么,到时候,你就给我把门开了就成。
那婆子无奈,想了想只好答应下来,那成,到时候你一定别和人说啊!
那是那是,走吧走吧。
秦天望不耐烦挥手叫这婆子赶紧走。
呵呵,秦玉甄啊秦玉甄,你倒是痴心,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她是个女儿身。秦天望按耐不住心里的兴奋,一双又小又圆的眼睛差点放出光来。老天助我,秦玉甄你且给我等着,我要是进了秦府,就叫你了不得。
哼哼,到时候,那秦老爷子知道自己女儿和那姓陈的竟是虚凰假凤,啧啧,一想到那场景,秦天望一张嘴就笑得合都合不拢。所谓乐极生灾,秦天望高兴地过了头,没留神上面阁楼有人吱呀一声开了窗,紧跟着,一盆冷水照着他头顶上呼啦一下倒了下来,湿淋淋的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秦天望瞪大眼打了个冷战,几乎不曾一下撅了过去。
谁?谁他妈的眼睛瞎啊,啊~没看到人在下面啊!秦天望狼狈不堪,他硬着头扯开嗓子骂了两句后,已冷的两脚抖个不停站都站不稳了,见没人应,秦少爷的脸气的简直比冬瓜还青了,有胆的就出来啊,看我不打你一个死!
他奶奶的,真冷死我了!
过了十九后,天气愈发寒冷,早上天色晦暗,上午连着下了一些雨雪后天气更显阴沉,风雪交加,寒湿入骨。
秦府东园里,除了左右厢房,连着两边耳房都烧了炭盆。
陈青醁这些天每天都要来东院一趟,无论早晚。
姑爷,你来了。
屋子里头温暖如春,秦玉甄靠在妆台前的椅上,这个时候,她刚刚吃过药,洗脸卸妆,再等不久就要歇下了。
屋里就秋纭一个丫鬟,她停下手道:我去叫人进来倒茶。
陈青醁在门边站着,也不进来。她和秦玉甄,一个站一个坐,隔着屋里的一张金丝檀木圆桌,两人在镜中远远对望着。
你去做什么了?这么晚还过来?秦玉甄镜中的一双明眸缱绻含情,这些话更是问的温柔似水。
陈青醁道:没什么,就跟何管家说了一回话,要不然,我也早过来了。
两个人见面,要说的话很多,可只要两人独处一室,有意无意中她们就会想起那次的亲吻,初尝情滋味,两人各自心中总是涟漪微漾,羞涩不已。
秋纭还没进来,秦大小姐卸了耳环,头上的几支珠钗却还没取下来。
陈青醁站了一会,一步步走了过来。
镜中的两人,一个花容月貌,秉倾城之姿,一个样貌清秀标致,温润似玉。
陈青醁站在秦玉甄身后,伸出手,慢慢取下她头上一支玉簪,她的手掠过她的耳边雪白的一片肌肤,轻轻撩起一丝她散落的头发,镜中两人四目相对,神气相依间,总有一种难言的销魂蚀骨。
第66章你再吻我
进来倒茶的是卉儿,这丫头一进来就瞪大眼睛打量着两人。
这个时候的陈青醁柔情款款,手里还捏着一把素白的象牙梳子,秦玉甄懒懒地靠在她身前,一把青丝散在了肩上。
卉儿本能的张了张嘴巴,不过好在这丫头还算不笨,最终什么都没说,倒了茶就默默退出去了。
等卉儿出去,陈青醁才转过头来,此时镜中的秦玉甄笑靥如花,一双眼睛水漾动人。
你笑什么?
秦玉甄笑,我知道那丫头刚刚想问什么。
什么?
陈青醁一下一下将她轻垂的发丝梳好。
秦玉甄抿嘴一笑,转过身,她大概想问,姑爷你是不是还会替姑娘家绾头发。
陈青醁手上一顿,那可真问对人了。她微微一笑,脸上浮出一对浅浅的梨窝,我不但会替人绾头发,会画眉、还会替人搽胭脂。秦小姐,你若不信,哪天倒可以试试。
她语气轻柔,那种暖味的旎旖轻缠慢绕,暧昧或又狎昵,秦玉甄看着镜中的陈青醁,被她撩的心狠狠颤悠了一下。
是么?那我倒想见识一下了,知道你别的本事不低,就是不知道在这上面在不在行了?
陈青醁笑的见牙不见眼,秦小姐既然这么说,到时候不现一手倒是不行了。
秦玉甄被她的笑搅得有些心猿意马,连带着耳根子都热了起来。
那我可要等着了。秦玉甄的目光一直望着陈青醁。
陈青醁替她梳好头,弯下腰将梳子放去妆台时,却被秦玉甄伸手勾住了衣领,随即,那双尖尖玉手便缠在了她的脖子上,似是绕在树上的藤蔓,温情柔软,不离不弃。秦玉甄只觉得眼前这人天生就是自己的,她是如此爱着她,爱恋执着,她只想这样永远缠住她。
陈青醁微笑着看她,所谓熟能生巧,有过上一次的亲昵,她这次自然也不再生疏。一切理所当然,她低下头在她唇间反复辗转,两人心神陶醉难分难舍。一直到秦玉甄快要喘不上气来时,陈青醁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
玉甄。
陈青醁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我之前在梦里就这样亲过你。
她说的真挚:几次三番,几次三番都想这样亲你。
此时秦玉甄被她亲的娇喘不已,连说话都带了丝丝柔媚。
可是真的?
灯光菩萨在上,我说的句句是实。
是么?秦玉甄嫣然一笑,点绛的红唇微微一启,那,你再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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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陈青醁在秦府时间也有近一月了,俗话说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要藏也藏不住。
这天一大早,天光微熹,秦府门房管门的小厮还没来得及开正门呢,就有人大喊大叫把门一阵乱敲,开门!里面的人快开门!
一大早的,嚷什么呢!小厮满脸不悦道。
他下了门栓下来,大门才开了一半,外边早已等着的十来个带刀差役呼啦一下就全挤进来了。那小厮吓傻了眼,忙忙伸手拦道:各位官爷,您,您们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抓人!去,叫你们府里管事的出来。带头的是一个身穿公服头戴青帽的大胡子,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人。
小厮道:官爷,咱们秦府奉公守法安本份,又没听哪个犯了事,还不知道您到底要抓哪一个?
抓哪一个?你可别跟我装傻,哼,窝藏逃犯,到时候,你们怕是一个都跑不了!
旁边一个小厮眼见着风声不对,趁着人不注意一溜烟跑进院里去了。
去,你们几个进去给我找人,余下的先把门守住!
官爷,官爷,什么窝藏逃犯,咱们有话好好说嘛。你们这样乱闯民宅也是犯了法的。
带头的大胡子就是府衙的一个捕头,他不耐烦道:什么犯法,你小子给我让开,我就不信大爷我今天拿不到人。
何义急匆匆从跨院过来的时候,几个官差已经到了中庭。
哟!原来是赵捕头。何义大老远就拱手高声道:失敬失敬!赵捕头别来无恙。
呵呵,何管家。
何管家好能耐,把个逃犯倒藏的严紧,害的我天天在外边没日没夜挨家挨户空搜查,没想到,那人竟然藏在秦府,何义,你这事可办的不妥当。
何义笑了笑,道:赵捕头言重了,这事说来话长,我也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嗐,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呵,我可不管你什么得不得已,当初那状子还是你们秦府递上去的。我身为一府捕头,职责所在,今天带人来贵府拿人,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转告秦老爷说声对不住了。
赵捕头。何义满脸堆笑,赵捕头且慢慢听我说,来来来。
何义把他请到一旁,请问赵捕头今儿来是周大人出的票要拿人呢还是您自个带人过来的?
怎么?追捕逃犯本就是我份内的职责,那王大人还在时就是我在管,怎么,我是不能拿人了还是怎么?
不是不是,赵捕头恪尽职守造福一方百姓,我等自然敬佩不已。只是,只是,周大人那里,怕还没来的及和你通声气吧?
周大人?通什么气?
何义看了看四周,笑道:是这样的,昨儿,我才去周大人府上拜访过,你也知道,那周呈周大人一向和咱们老爷交好,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行了
何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大家都是场面上混的人,这余下的话不用再说懂的。
我也知道您为的也是有个交代,可这事毕竟不是什么十二分要紧的,所以周大人那里也说了,要办的以后自然会办。赵捕头,你看,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大家彼此都有仰仗的地方,何况这坐堂问审的事都是周大人说了算,这新官才上任几天,咱们也多少也得给他这个面子不是。
这
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赵某人和知府还差着不知多少层呢,为这事,他一个捕头怎么着也不敢跟上头顶着干。逢迎上差,讨好上司官,官场上讲究的就是这个,他当了十几年差,怎么会不懂。
何义也不说话,这姓赵的想了好一会,才赸赸说道:既然老哥说到这里了,看来我今天不给面子都不成了。
何义忙道:赵捕头深明大义,我何某人就多谢了。
说是这样说,可姓赵的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何义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子递到他手里,区区薄礼,不成谢意,等过天何某再去府上回拜捕头。
秦家一向手笔开阔,姓赵的见钱眼开,不过假意推辞了一下,便咧开口收下了。
何义这才招了一个小厮过来,低声道:同来的几位差爷,每人去送一对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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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南院里的陈青醁其实也早知道了消息,这事要瞒其实也瞒不了太久,秦府里里外外几百的人,人多嘴杂,能瞒下这么久也确属不易。
陈青醁今天还没来得及去东院一趟,她换了身衣裳出来,外面一个人就喜冲冲地跑进了院来。
旁边厢房里几个丫头还在梳头呢,翠竹忙掩了门喊道:你这小子,咋咋呼呼乱跑什么呢?
那小厮不好意思的朝陈青醁说道:姑爷,刚刚,刚刚那些官差被何管家打发走了。
陈青醁不由愣了一下,这么快?
那小厮兴高采烈说道:姑爷,你是不知道,那个什么捕头一来就气势汹汹,叫嚣着今天一定拿人,没成想何管家出来一说咱们有周大人仗腰,那人一下就变成了缩头王八,话也不敢多说一句了,后来何管家又拿出了不少银票,那个什么捕头立马就领着人走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这老古话还真是说的不错。想她陈青醁堂堂一个逃犯就在眼皮子底下,那官差还就是不敢来抓。以后只要秦家撤了状子,那周呈再重新坐堂问审,那她陈青醁的罪名只怕就会无缘无故销了。
见陈青醁要走,那小厮又赶忙上来说道:姑爷,你还是先别去哪儿,老爷刚才吩咐了,说是要请你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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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候下过几场大雪,秦府各园里白茫茫的一片。这里地势僻静,进了院门,正前面是一条青砖大甬道,甬道尽头是一扇油黑的大门,门两边各摆着一个铜鼎,门上悬着一块大匾,上面用朱笔大写着几个字。
看着那几个字,陈青醁停下脚步,静静地站住了。这一路上雪霁未消,虽然已经扫净了雪,但从南院一直走到这里,陈青醁脚下的一双鞋早已洇湿了不少。
姑爷,老爷就在里边等着,你现在进去便成。小厮道。
知道了。陈青醁缓缓说道:你去东院一趟,就和小姐说我今天有些事情,就不过去了。
第67章你叫她一辈子也别想了
陈青醁看着那扇大门,一直等小厮走远了,她才动脚往前走去。
这里是秦家的祠堂,当中五间高大正堂,左边半开的大门内,可以看到那高台香案上,林立着秦氏先祖的牌位。
秦仲崑早已恭恭敬敬在香炉里点了三支香。
秦老爷。
陈青醁并不好奇秦仲崑为什么叫她到这里来。
秦仲崑看着陈青醁,他伸手指了指地下,这里是秦家祠堂,凡秦家子婿都要进来跪拜祖先。
陈青醁当然不是秦家女婿,举头三尺有神明,她能瞒骗世人,却不敢欺骗神灵。
秦仲崑道:怎么?你不敢进来?你和甄儿早已定过了亲,这秦家祖先,你觉得该拜还是不拜?
陈青醁自然不能拜,不但不能拜,就连走进这祠堂她都没有资格。她站在门外,脸上神色未明。
果然,秦仲崑浮出一丝冷笑,古人道: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这背后之言岂能全信。你老实说说看,有些事情,若是眼见不一定为实,你说该不该相信那背后之言?
陈青醁也不逃避,既然眼见为虚,那这背后的话也许就有一定道理。秦老爷,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