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哦。卉儿蹲下去,手忙脚乱捡着地上的东西,等收拾好后,一脸惊惶的卉儿简直要哭了,小姐~

小姐,这,这块玉

秦玉甄回过脸来,卉儿手里捧着那只翠绿的小鱼儿欲哭无泪,小姐,都打碎了。

那便丢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卉儿呆呆地捧着那玉,转身出去了。

这里秋纭回过神来,细细帮她染好了每个指尖,秦玉的手纤细洁白,尖尖的手指配上那鲜红的指甲,更是妖艳夺目。

嗯,比之前的确实好看一些。秦玉甄说完,便站了起来。

这里秋纭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却见秦玉甄一把捂住了心口。

小姐!你怎么了?!

秦玉甄心口疼的不行,她把手紧紧压在心上,一张脸已经白的吓人。

小姐!秋纭一时急的要命,她大声喊起来:卉儿,卉儿!来人啦!快来人,快去请大夫

第45章不关她的事

四周滴滴答答好像有水滴下来的声音,仔细去听,那声音却一会在东,一会在西,总没个抓寻。要是再仔细听一阵,却一点声都没有了。陈青醁趴在地上,迷迷糊糊睡过去,又迷迷糊糊醒过来。

这土牢虽然弯弯曲曲修的很大,可偶尔除了有狱卒走来走去巡查外,其余时间都没有什么声响。这里一天到晚昏昏暗暗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辰了。

陈青醁睁开眼睛好一会,才清醒了过来。她慢慢动了一下,试着把自己的头靠在了墙壁上。

黄泉路上无老少,她陈青醁能算皇极先天数,能知人生死贵贱。她知道自己没可能活到那长命百岁,但也不至于这么短命。

陈青醁抬头看了看顶上那个小窗,那里有淡淡的光芒照了进来。这个时候,秦玉甄会在做什么,梳妆?吃饭?还是懒懒地靠在窗上看园里的花儿?

陈青醁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自己这又算什么,何必还把一颗心搁在她身上。也许,不过一年半载,她有了一个可心如意的夫婿,便会忘掉自己吧。

又过了不知多久,牢门外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陈青醁仔细听了听,好像是一个人的声音。未及良久,便有脚步声渐渐过来。

这位差爷,这些,还请两位收下。

呵呵,这,这怎么好意思。

些小薄礼,权当敬意。差爷公事辛苦,打些酒吃去去乏也是应该的。

果然是天不亡我。

陈青醁嘴角抿出了一丝浅笑。

这里面是我兄弟,以后,还请几位差爷多关照一下。

好说好说,我先开了门你进去,不过,时间可不能太长了。

知道知道,烦差爷费心了。

门上一阵铁锁响后,牢门便打开了。

容兄。来人语气有些急,容兄,你,你这

别动别动。陈青醁忙道:我背上有伤。

我的天爷,你,你怎么就到这种田地了。

葛少爷有心了,你今天能来,我就非常感谢了。

谢什么,我还能眼看着你这样不管么。咱们兄弟一场,你要说这客气话,就是坏了咱们的情义,要不是我听胖子说,我哪还知道你在这里。

唉,那王恩可真小人,除了妒贤嫉能,别的本事没有,就光会朝人下黑手。

陈青醁才开口说了两句话,就好像提不上气了。

她虚弱不堪:如今说这个有什么用。

葛五少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叹了口气,唉!你说你也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衙门的公堂上,那就是王家的地盘,你还去和他顶撞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陈青醁想笑又笑不出来,还能怎样,我说几句好话,他还就能饶我?

葛五少摇摇头,不过,这话说回来,就那秦小姐吧,呵,这女人,也太心狠了点。咱们不说之前那救命之恩,可好歹你和她也相伴过那么久啊,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可是你看,你现在都死在旦夕了,她都不来看你一眼。

陈青醁喘了一口气,不关她的事。

怎么不关她的事,不是我说啊,她到底还是没过门的,要真是你亲媳妇,看了你这样,那岂不心疼的。

葛少爷,你行行好,咱们别说这个了。

不过多说了几句话,她这五脏六腑却已经像被刀绞过一样了。

行行行,你们的事我也管不着,不过,你现在这样,我还真是管定了。你放心,等会我出去就给你找个好大夫来,另外别的事,我自然也会给你料理周全了,就是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撒手人寰了,我也会撮把土把你埋了。

陈青醁一噎,别,就冲你这番心意,我也不能够死了。

她慢慢呼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不过,这大夫还是不用请了,你看,这地牢里也不是旁人能进来的

这有什么,那大夫也是靠替人治病糊口的,在哪里看病不是看,左右我再多塞几个大元宝给牢里那几个王八东西就行了,不过多花费而已,这点钱我葛五还是用的起的。

陈青醁轻轻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身上的伤我自己知道,等会我写张方子给你,你帮我去抓几贴药就可以了。

你还会写方子?

葛五少惊奇道:看来你还真是高人不露相。那,那也行,反正,你别把自己治死就行了。

陈青醁笑得无力:就你这番情义,我也不能忍心让你多费一副棺材钱不是。

葛五少自己也笑起来,诶,你吃过东西了没有?等会我去叫人送饭进来。

陈青醁点点头,从进来到现在,除了昨天晚上一个好心的老差役给了她一碗烂肉面外,她连一口水都没喝过。那些狱卒常年跟这些囚犯打交道,面目狰狞难看,别说问他们讨水喝了,就是和他们说上一句话,陈青醁都不愿意。

葛五少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那行,我去拿纸笔来,你这几天好好静养着,我要是有空闲的话,就过来看你。

就当天下午,便有葛家一个老婆子提了一罐子饭送进来。此后一日三餐,送汤送药,送衣服送被褥,尽心尽意照顾着她。

还是古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自从葛五少拿钱收买了牢里的几个狱卒后,这几个人立马就换了一副面孔。不但说话不再拿腔作势大声呵斥了,就连有时过来巡视,也会好心问上一句要不要喝水。

其实不管是歹人是好人,她陈青醁眼里实在是见的多了,有那仗义轻财的,就有那见利忘义的,更何况这些人本来就是吃这种炎凉茶饭的,有钱便好,没钱转眼便翻脸。

四月底的时候,风和日暖,秦家几个园子的花有些开始陆陆续续凋谢了,不过南院这边的池子里,那满池碧绿的荷叶上才刚刚打了花骨朵,再过不久,荷花次第盛开后,便又是一番好风景。

因为正是四月底,秦府外面那些地头掌柜每逢双月便要进府来交账。秦家除了田地等收入外,最大的收入其实还是城里城外大小几十间铺子。

前院西边那间大书房里,已经坐了十几个铺子里的掌柜,何义正翻着账本时,秦家大小姐刚好从外面款款走了进来。

小姐。

小姐来了。

秦玉甄淡淡地点点头,各位掌柜都到齐了?

何义道:都到了,小姐先坐吧。

跟在后面的卉儿忙过去摆椅子。

一张牡丹花开雕花屏风旁摆着一张檀木大案桌,上面早已摞着厚厚的几沓账本。

秦玉甄坐下后,说了一句:各位掌柜的辛苦。

小姐客气。

寒暄了两句,众人便归了座。

何义拿了把算盘过来,小姐,上次核查账目时,还有一笔旧账没销,咱们还是先把那些账清了吧。

秦玉甄拿起手边一本账册,一个身穿褐色绸衣的中年人忙过来道:小姐,那笔账我大概都算好了,除了一些零用账外,大致还亏空了三百两银子。

怎么这么多?才多久时间。

小姐,是这样的,李掌柜那边咱们去催讨过几次,可他们一直没有现钱,总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我只好叫人拿了他们去茶场拿了些茶来抵债,可这东西又不是现银子,等慢慢出了手,算下来就足足短了几百两银子的亏空。

是么?我看看细账。

严掌柜,我记得去年上等的龙井差不多有一两二钱银子一斤,那年底又正是好出手的时候,怎么你定的价钱却这么低,还不到一两?

这,我就是想快点把银子回笼回来,都是做生意的,这价钱人家叫让,我也没办法。

可是,你这价钱低了,左右还拖了好几个月才出手,严掌柜,大家都是情面上的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也不多说了,不管怎么样,下回对账的时候,这亏空你得给我填平了。

严掌柜一张老脸差点挂不住,小姐,这

话不言重,秦玉甄也没太为难他,这种往里面拿好处的事,再正常不过了,只要数量不是太大,不管是她爹秦仲崑还是她,都不会太去计较。等账填好了,叫何管家上账便是。

除了这一单,余下的都是这两个月的新账,除了有一笔利钱对不上外,其余的都还算顺利。

何义坐在一旁,拿着笔慢慢上账。

赵掌柜。秦玉甄拿起一本账册,我看你这账上看起来也大差了。

那赵掌柜站起来打开账册,慢条斯理却大声念道:三月初二,小姐着人过来柜上支取银子,用于给姑爷置办春上衣裳,其中衣料钱二百七十七两,绣匠工钱六十六两。三月十八日,小姐叫人来柜上支三百二十两白银,用于着人去普陀山进香替姑爷消灾祈福。三月二十二日,取银纹五百两给姑爷做用钱,四月

够了!

一旁的的卉儿吓了一跳。

秦玉甄一张脸冷似冰霜,这些银子,叫何管家从库里给你填上。

第46章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几天,街头巷尾烟花酒楼里议论秦家的流言蜚语终于慢慢少了不少。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消停了不到两天,又不知从哪里起了一些谣言。

沿河边一间茶馆里,一些人正议论纷纷,唉唉,你们听说了没有,这王家父子好像要对先前那秦家姑爷动杀手了。

你这打哪里听来的,人家要动手,那天在公堂上就打她一个死了,还用等到现在?

呵,你懂什么,就算是断了死罪,那也得上报刑部等秋后问斩不是?哪有在公堂上直接打死人的。这王大人又不是第一天做官的,他能不懂这个?还打死,他难道不想官做了?

怎么说?难道这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了?那秦家姑爷不是下在狱里了么?

嗐,就是在牢里才好动手啊,又没旁人,人不知鬼不觉的,正好下井投石,谁不知道这王恩和人家有怨仇,现在逮着了这个机会,还不往死里下手?

这还行?这王家父子也太不讲究了吧,好歹这王大人还是咱们贇州城的父母官,暗地里的事咱们不知道,可再怎么也不能这样明晃晃杀人吧。

就是,难道一点脸面丢不顾了么?那秦家姑爷又不是挖了他们王家的祖坟,为了这点小事,他们也犯不着这样吧。

呵,这就不知道了。反正不管真假,这秦家姑爷要是好便好,要是哪天不明不白的死了,那肯定就是王家父子干的。

这倒是,如今也太明显了,不说丧命吧,就是万一断了胳膊断了腿,那一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就是就是,人家孤身一人,又没有天符玉宝护身,万一有个什么,那不用想都是王家父子做的。

对对对,除了他们,还有谁干得出来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贇州城那间土牢里头却依旧平平静静。

陈青醁把头歪在枕席上,仰着头看着那个小窗,虽然这两天她背上依旧疼痛难忍,但终究比前几天好了一些。不说能动了,但至少现在喘口大气,那五脏六腑也不像之前那样扯着痛了。

那个小窗透进来的光照在她脸上,她眯了眯眼睛,这外面不知是哪里,要是从这里逃出去,应该要往哪个方向跑?要是出了城,该不该再往北走?她静静地想着。伤筋动骨一百天,像她这个情形,要说好起来,不说一年少也要个半载,只要自己能平安活下来,这地牢也不是那么难逃的。

门外有脚步声过来,陈青醁仔细听了一会,便微微撑起身子靠在了墙上。

门上的锁哗啦一声打开,葛五少爷弯腰踏了进来,就着窗外的光线,他看了看陈青醁,哟,容兄,今天瞧你脸色好多了。

劳你费心,今儿又来看我。陈青醁精神好了不少,说话也不用歇气了。

嗐,这些天我不是闲着吗?反正天天和那些人在一起,也没多大意思。

葛五知道她不姓容,可人家也不肯把真实姓名告诉他,所以他还是照前样叫她。

今天腰里还疼不疼了?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来瞧瞧。

不用了,你瞧我不是好些了么,。。

葛五少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今儿我来啊,是要告诉你,你上次叫我做的事,我都做好了。

是吗?陈青醁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可不是,一共也花不了几个钱,就找了几个现成的人,半天就把消息放出去了。你放心,现在这贇州城里头啊,恐怕是个人都知道王家父子要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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