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濂
我是杨濂,我有病。
如果按照大众的眼光去看,我应该是有病的。
我的病因是一个人,一个我应该讨厌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的人。
杨杨,这个只比我大8天的混蛋女人。
8天的差距,她成了我姐姐,永远要压我一头。
因为有她,我的童年变成了黑白色。
她是个受害者,父母离异,她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她也是个加害者,她的来到夺去了我本应该享受的关注。
凭什么?
一个爹妈都不要的孩子,她不配抢走我的关爱。
我太讨厌她了。
下雨天偷她雨伞,让她淋湿回家;往她房间里放蟑螂,吓得她哇哇乱叫;把她的寒假作业扔给隔壁家的狗玩,害她被老师罚写…
每一次被欺负,她都会哭,脏兮兮的,又卖乖,真是讨厌极了。
我挨过的打,多半都是因为她。
我们俩吵架,打架,无论是谁的错,我都免不了一顿揍。
无所谓,我早晚会还回来。
那句话怎么说,君子报仇,十天不晚。
家里人都护着她,越护着她,我越要欺负她。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的没那么讨人厌了,捉弄她开始变成乐趣,而不仅仅是报复。
整人变成了乐趣,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每次见到我,她就会变成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
可是,我想要更多。
我希望,她会对我笑,也会戳我的小酒窝。
明明我比二叔的酒窝更深,为什么她注意不到呢?
真是个讨厌的人。
13岁的那一年,我闯祸了,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流了那么多的血,她的脸惨白。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吓吓她,我知道她害怕打雷天。
我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她的头上缝了好几针,躺在医院的床上,可怜死了。
我想抱抱她,和她说声“对不起”。
可那声“对不起”还没来得及说,我就被送出国了。
没办法,她差点摔死。在我和她之中选择,所有人都会选她。
英国的天气很适合我,我没有任何反抗。
但我不喜欢那个老头,哦,他叫David,是个心理医生,杨期安排的。
说起来有点搞笑,他仅有的那点父爱都给了杨杨,现在却来装作关心我。
何必呢?
David是个白胡子的老头,烦得很。
他总是用一种“慈爱”的目光看着我,好像真的关心我一样。
假如没有杨期的支票,他大概连个微笑都吝啬,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Allen,youneedtofocusonyourselfinsteadofher.”
他总是这样一句话,翻来覆去。
我当然知道,我不应该再去关注她。
更搞笑的是,他说我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开玩笑,我才是加害者,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奇怪的症状?
这是个庸医。
我把我曾经对她做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他却说我是受害者,开玩笑。
我是一个好病人,我的情绪一直很稳定。
David的问题,我也会好好回答。
至于是真是假,就要由他去分辨了。
在英国的四年,我一次都没回去过。
我的成绩很好,也在按时看心理医生,我就是个正常人。
四年了,快到时间了。
其实我可以伪装的再久一点,18岁我就是成年人了,我不需要别人的管教约束了。
但是,一张照片打乱了我的计划。
感谢我亲爱的老妈,总是热衷给我发各种照片。
那张照片里,她躲在爷爷的背后,冲着小叔开心地笑。
她也会对其他人笑,可是我知道,那个笑是不一样的。
她的眉眼盈盈,眼神里全是爱意。
她喜欢上别人了?那个人还是小叔?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我知道我不在的这些年里,也许她会谈恋爱,但也许不会。
但我不在乎,没有人会比我更爱她,也没有人比我和她更亲近。
可偏偏,是小叔,如果她不在意伦理这种问题,那我这么久的等待是为了什么?
她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可是再讨厌,她也应该是我的。
她抢走了我的一切,就该把自己赔给我,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名字应该叫“怨妇杨濂的独白”,病娇还不要脸,说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