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_分卷阅读_237

陶闲十分畏高,却不敢言说,生怕拖累曲驰的行进之速,直到难忍胸腔里煎熬翻滚的呕意盖过了意志力,曲驰才慌乱地带他降落至虎跳涧。

在一处山洞附近,他们发现了一个被长枪贯胸、挑入半空间,衣襟旗帜般在风中飘飞的青年。

洞内倒卧着一名早就断了气息的女子,和一个尚存一息的女婴,满地鲜血早已凝结成了陈旧的赭色。

曲驰有限的记忆中还存有这女子的容颜,他跪在她的尸首边推了推她,叫她快快醒来,却被陶闲阻止。

二人合力挖了坑,分穴掩埋了那死去的青年和女子,又抱走了那还有一口活气的女婴。

曲驰和陶闲一直在研究该用谁的血来哺喂孩子,而未曾发现,距离洞口数百步开外,有一个深黑的灰坑。

半月后,一个戴着鬼面的矮小青年从附近路过,意外捕捉到了一抹即将消失的魂核。

收下那枚残缺的魂核后,他漫无目的地继续向前跋涉而去。

数月之后,一座高塔在蛮荒中央拔地而起。

孟重光坐在塔前,手里握着一块木头,用铁片沉默地砍削出一地木屑。

已彻底化为骨女的元如昼抱着刚刚洗好的衣服自附近溪边归来,看见他的动作,便问:“你又在做什么?”

孟重光并不理会于她。

元如昼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沉默以待,转眼看见曲驰坐在塔边,手里牵着一个形影不离、正在埋头用木针和兽皮缝制衣物的陶闲,便问:“他在干什么?”

陶闲摇头,曲驰便也跟着用一样的幅度摇头。

坐在塔沿边的周北南颇不耐烦地对元如昼道:“管他作甚,想一出是一出的。”

元如昼刚想张口再问些什么,便见陆御九抱着哇哇啼哭的孩子自塔内走出。陆御九一看到元如昼,便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元师姐,你快来抱抱她。她不知怎的,一直在哭。”

周北南又嘲讽道:“你那张脸,她看到不哭才怪呢。”

元如昼接过孩子,哦哦地哄了起来。

而对于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孟重光连头也不抬一下。

蛮荒潮湿,多虫多怪。师兄的右手若是腐蚀了,生出虫子来,师兄定然不肯再用。

……他得尽快做出一只新手来,尽快。

说不准师兄明日就能回来了呢。

第89章中天光轮

在天定四年间,发生了许多事。

天定四年三月。

原仙道四门沦陷,魔道以杀证道,践其等夷之志,夺道门正统之位。

四月。

徐行之从洗魂之术中悠悠醒转而来。

从此之后,徐行之死,徐屏生。

五月,被监禁在总坛中的广府君因其性情冥顽,一张赤口毒舌几乎骂遍了看守他的人,以至于饱受魔道之人折磨,先遭拔舌,再被放出尸犬撕咬,再到后来干脆是酸水破面,把他原本端正的面目毁得像是燃烧过一夜后狼藉不堪的蜡烛头。

然而此人横生一身刚骨,酷刑历遍,又失了舌头,竟仍能对前来妄图看他笑话的人怒目相待。

待九枝灯想起此人,再来看时,竟没能认出此人便是当年风陵山上严苛高傲、眼高于顶的广府君岳溪云。

九枝灯观其残破面容,沉默良久,与他灌下一瓶怪毒,斫下双臂,径直弃至蛮荒。

六月。

林好信、涂一萍等四名丹阳弟子假意接近九枝灯,尝试谋夺蛮荒钥匙,但被温雪尘发现,几人被收押,如法炮制,推入蛮荒。

同样是六月。

蛮荒中的陶闲被野兽咬伤,伤口感染溃烂,大病不起,卧床了整整两月,方能下地。

七月。

温雪尘向九枝灯讨要蛮荒钥匙,想遣人查探一下身携世界书碎片的陶闲是否死去,以及知晓世界书真实情况的曲驰现在情况如何。

九枝灯将蛮荒之门的开启心诀授于温雪尘后,温雪尘便令弟子携带灵沼镜下去探勘,得以确定,曲驰虽与孟重光等人汇合,但心智已失,前尘忘却大半,言行俱如稚童,不足为患。

至于陶闲,前来回报的弟子说,几人在塔旁蹲守半月,并未看见过此人行踪。

温雪尘方才放下心来。

八月。

九枝灯颁布命令,改名号,易服制。他令各分支弟子改称其为“山主”,尊主之号则被彻底弃之不用。

以赤练宗为首的魔道重要分支一改往日穿着的紫服黑袍,传承沿袭下了老四门的一应装束服制。

十月。

温雪尘派出山外探查的第六批魔道弟子无功而返。他们遍寻大川大泽,也未能找到当初离散的风陵与丹阳弟子藏在何处。

十一月。

身处蛮荒中的孟重光第一次犯了吸血之瘾。

天妖本为天地所生灵物,受寰宇恩泽,享天真地秀。然而蛮荒苦寒,灵气稀薄,孟重光自从进入其中,一改之前惫懒之性,除了一意孤行地寻找可能身在蛮荒某处的徐行之外,就是全心全情地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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