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次我们签下婚约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

“第二次？”南栀微微皱眉，她怎么不知道？

封厉寒抿了抿嘴：“那次你在海里救了我。”

“你就是那个不听话乱跑的男人？”

封厉寒无奈：“当时有人追我，我不跑，在那里等死？”

南栀没有想到还有这层原因，所以愣了几秒。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毕竟那天黑灯瞎火的。

“脚上的铃铛，还有你身上的气味。”

封厉寒垂眸看着她的脚踝。

南栀不喜欢喷香水，所以身上除了洗衣服的味道，就是每个人特有的体香了。

但是封厉寒觉得她身上的特香是最特别的，连香水师都调不出来的那种。

南栀低头看了看被裤脚遮住的铃铛，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何曾几时，她被人认出来还是因为铃铛的。

“后来，那次在家里见到你，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感谢老爷子，给我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冲喜新娘。”

“我并不知道你会对我的病情有益，当我知道这个的时候，确实想过让你爱上我，然后永远在我身边，但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自己开始在意你，甚至一天见不到你，就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然后，我突然看清自己对你的想法，但我没有预料到你知道封家的事，而且听见我跟老爷子的话。”

说到激动处，封厉寒捧着南栀的手，目光真诚。

“经历这次的病发，我觉得我的时间不多了，不想再浪费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因为爱你，我不敢说，我怕自己没有明天，陪不了你多久，我害怕，与其那样还不如让你离开。”

“可是，见不到你，真的很难受。”

南栀的心里有一种感情逐渐放大，听见他说爱她，脸瞬间红透了。

这不是第一次听见人对她表白了，从小到大，她身边并不缺男人，只是为什么封厉寒向她表白，她会心跳加速，仿佛有只小鹿在心里乱跑乱撞呢？

这是爱？

南栀有些不懂。

书上说，爱很朦胧的，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的。

“我……”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南栀。”封厉寒没有血色的脸上，满是真诚。

南栀觉得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瞬间不一样了，就好像变味了，变得更好听了。

“那些天，我被那些心事折磨得生不如死，好几次想找个机会告诉你，可是你在我还没有准备好时就知道了，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

南栀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唇上：“嘘！”

“我，我原谅你了。”

她顿了一会才说道。

封厉寒还是刚才那个动作，只是眼里多了一抹不相信。

“我……我……南栀，你真的原谅我了？”

“不想我这么轻松原谅你？”南栀俏皮地道。

其实在她看见封厉寒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样子，心里那点怨早就烟飞云散了。

“咯吱！”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是苏漾恩。

“厉寒，你怎么样？听说你昨天吐血了，有没有事？”

一边说，一边丢下包扑进封厉寒的怀里。

“厉寒，你吓死我了。”甚至带上一丝颤抖。

封厉寒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眉头瞬间竖起来，使出浑身的力气，把人从身上扒开。

“苏漾恩！站好了！”

大有些恼火。

南栀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嘴角挂着冷笑：“你的情妹妹这不是担心你吗？”

“什么情妹妹！”封厉寒睨了南栀一眼，接着咳嗽起来。

苏漾恩见封厉寒咳嗽得厉害，赶紧贴心般的给他拍着背，还不忘训斥南栀。

“南医生，厉寒才从手术室出来，你能不能不要刺激他？怎么这么狠毒？铁心想让他病倒，你才开心？”

她不是不知道南栀在这里，刚才她就是故意忽略的。

封厉寒推开了苏漾恩的手，担心南栀被气得离开，赶紧将她拉了过来。

一边咳嗽，还一边说道：“不能……咳咳……不能离开。”

南栀紧抿着嘴，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