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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凯趁机拉住黎洛雨的手,十指交叉相握。你都不在我身边,我怎么睡得著一夜没睡,真的,现在特别特别困困得我头疼。祢凯大口大口的吸烟,说得跟真的一样。她是很憔悴,但她从淩晨五点睡到了十一点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也一夜没睡。黎洛雨茫然的道,她才是真正的一夜没睡。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不小心就被人听见了,你觉得好意思么?祢凯看了眼表,还有十分钟就下课,我在这等你。祢凯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不我和佳佳约好了,去她家的。黎洛雨坚持道。

祢凯笑脸登时沈了下来,好,你去吧,反正你不陪我,我不会吃中饭的,晚饭也一样,你什么时候陪我,我就什么时候吃!祢凯挑眉看著黎洛雨,片刻又开口问:怎么样,和我去吃饭么?恩好吧。黎洛雨无奈的点头道,那我先回去收拾一下。说完,她转身进了班级。

回到坐位上,黎洛雨开始收拾东西。

下课铃准时响起。在老师宣布完下课的一瞬间,班级开始变得嘈杂。黎洛雨拿好东西站起身,于佳佳终于说话:一看你进来时的表情,我就知道祢凯在第一回合就把你拿下了。不是说好要二个回合吗?于佳佳不解的看著黎洛雨。

你也知道,她很容易吃定我再说一看见她瘦瘦的脸,我就会心疼。你知道吗佳佳,只要祢凯一天不吃饭,就会立即瘦2斤,凯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真的不能再瘦了作者有话要说:我更新的时间已然从以前的12点后推了两个小时,可我起床的时间并没有变呀——my god81 忽视一听见黎洛雨的话,于佳佳恨不得一头撞死。不过她又想开了,既然是黎洛雨的事情,人家喜欢怎么做是人家的事,和她于佳佳有什么关系,她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有什么用。细心想想,或许她如果有一个像祢凯这样的女朋友,她也会委曲求全吧?因为祢凯可以带给女人所以梦想中的东西。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洛雨小姐!于佳佳把所有的无奈都挂在脸上。

黎洛雨则更无辜,内心有些慌乱的道:我没有原谅她啊,我只是陪她吃个饭而已就吃个饭黎洛雨解释道:祢凯脾气很坏的,而且说到做到,如果她说不吃,一定就不会吃,她胃不好,会害胃痛!你就是太善良外加有些愚蠢不是祢凯说黎洛雨愚蠢,就是于佳佳说,难道黎洛雨真的有点傻?你知道这两样加一起叫什么吗?于佳佳用启发的方式问。

什么黎洛雨依然无辜的表情让人想发疯。

叫愚善!于佳佳收拾好书包站起身来,哎,我真是对你没有办法了。那我走了。黎洛雨转身要走,于佳佳唤住她道:洛雨,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本来昨天晚上就想说了,又觉得不太妥当,但今天一定要说。好啊,有什么话直说吧。黎洛雨抱著书包又走了回来。

于佳佳语重心肠、年少老成的道:每个人活著都有目标,你活著的目标就是祢凯。于佳佳一语道破天机,黎洛雨隐约听出些端倪,于佳佳继续道:这样不行的,洛雨,你要为你自己活著,你要活的像你自己。我哪有为她怎么样黎洛雨辩解的毫无底气。

还没有?祢凯如果真的不来找你,我敢发誓你会主动回去找她,而且在一天这内。于佳佳看著黎洛雨的眼睛道。

谁会去找她我不会,她要不来找我,那就算了面对黎洛雨的口是心非,于佳佳也不理会,质问道:祢凯没来的时候,是谁心神不宁飞到天上去了?而祢凯出现的时候又是谁满心欢喜雀跃的像个小燕子?黎洛雨暗忖:明明都把我看透了,还问什么问。

于佳佳说出了重点:其实,你离不离得开祢凯都没关系,如果一个人真的爱了,她确实是离不开对方的,愿意为所爱的人生,或者是死。可是,爱的前提之下是不能丢失自我的,这也是幸福的根本保证。你不能总是像现在这样,你要活出自己!可是我所有的金钱来源都出自祢凯,你都知道的,我们还签过约,虽然说签约是给她当服务生,可是我几乎没有怎么在凯旋工作过黎洛雨道。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黎洛雨离不开祢凯的很大原因是经济不独立,准确的说离开祢凯,黎洛雨根本无法生存。

那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卖给她了?于佳佳情不自禁的问道。

黎洛雨皱起一道眉,她最不喜欢听的就是别人说这句话。我和她在一起是因为爱情,虽然我花了祢凯的钱,但我们的结合并不全都是钱哎呀我要怎么说呢黎洛雨咬了咬唇,想辩解又词穷,她的口才一直不够好。

洛雨,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别人这样讲你,好像你卖给了祢凯一样,但事实就是如此。你想要站起来,就把钱还给祢凯,不就是二十万吗?我可以借你,然后你去打工,慢慢把钱再还给我。你也不要继续在祢凯那住了,搬出来,这样她就不会那么不在乎你,不在乎你的感受。于佳佳一口气说完,有些激动,似乎在拯救一个失足美少女,或多或少有些成就感。

黎洛雨的一道皱起的眉没有舒展,反而皱得更紧了。你觉得我那样做祢凯就会在乎我了么?我就会得到她的真爱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搬出来,我们就不能朝夕相处了,那不是给了更多人可成之机,你不知道,祢凯在悲情的时候有多招人喜欢,我觉得如果我不在她身边,她倒是可以活得更滋润更潇洒了。于佳佳完全崩溃,你中毒中得太深了,是你把自己当成一条蛇,还是把祢凯当做一个神?爱情是不对等的,不是你付出了多少,就会回报多少,也就是说不是你为祢凯付出了一切,你就会得到祢凯的一切。你越是这样活得没尊严,没有自我,她就越瞧不起你,越不在乎你,你懂不懂!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独立起来!于佳佳说完,攥起拳头,活像一位战斗女神像。

离开祢凯独立黎洛雨喃喃自语,像是在咀嚼一句她从来没听过的外语。片刻,她道:我也并不是白吃白喝的,她家的所有家务都是我在做,还有做饭,这帮她省去了好几个家佣。没用的洛雨,于佳佳趁热打铁道:那样祢凯只会觉得是你应该做的,因为你欠她的。你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欠她的钱如数还给她,然后再去爱!才是真正战起来的开始!那她家的卫生谁来做?于佳佳理所当然的道:让她再请欧巴桑来做。可是她还送我东西,是不是要把东西一并还她?黎洛雨问道。

送东西和欠钱是两回事,送你东西是她情愿的,是她喜欢你。但你不还她钱,就永远要依附于她,爱情就会变质的你懂吗?

此时此刻,在冗长的一段对话之后,教室已经空空如也,所有的学生早都离开,只有于佳佳和黎洛雨在不知疲惫的对话。

我可以带洛雨走了么?祢凯站在门口,声音不远不近的传过来,她们双双回头,看见祢凯一张温暖明亮略带疲惫的笑脸。

于佳佳人如其名,拥有极佳的口才。但她那极佳的口才却在祢凯的笑脸下变得黯然失色,于佳佳突然不再说话了,只是看著祢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直愣愣的。之所以会出现这种表情,是因为于佳佳很少近距离看过祢凯?还是因为祢凯明澈淡远的笑容可以让世间所有的芳草都立即枯萎?

我走了佳佳。一见到祢凯,黎洛雨立即拿著包朝祢凯走过去,没有半分停留,这让于佳佳又忍不住想要对她进行说教。

走吧黎洛雨低著头站在祢凯身边轻声道。

佳佳,你怎么走?开车送你一程吧?祢凯笑著对于佳佳热情的道。

于佳佳尴尬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刚才的一番策反的话祢凯究竟听到了多少,如果都被听到了,她想让黎洛雨离开的话后果真是不堪想像,貌似听黎洛雨讲过,祢凯会很多功夫,估计打她应该不费什么力气哦,那算了,谢谢你昨天晚上照顾洛雨祢凯宠溺的摸了摸黎洛雨的头,她就是方向感很差的,很容易就会走丢,不过她记你家记得倒是很清楚哦,如果以后她再去,还希望你能收留她。洛雨很不容易的,华盛顿这么大的城市,却一个亲人都没有。祢凯绝口不提昨夜的事,为了面子上过得去,随口扯了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谎话瞒天过海。

放心吧,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当然会义不容辞的照顾她,遗憾的是我并不是总有机会,而常在她身边陪伴著的人是你,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她。于佳佳的口气中有明显的不满。

祢凯淡淡的笑道:我会的。说完,牵了黎洛雨的手走出教室,下了楼,来到停车场。昨天晚上喝了酒,没法开车,把幽送的那辆奔驰slr放在悲情酒吧门口了,真怕被哪个小毛孩给画了。没办法,今天只能开这个车来。

黎洛雨一看,是一辆宝蓝色的法拉利。

要吃什么?上了车,祢凯开口问。

黎洛雨看著窗外,没有说话。于佳佳露骨的话戳痛了黎洛雨的伤疤,她不禁自己问自己,难道真的不应该这样继续花祢凯的钱了么?可是不花祢凯的钱,又怎么生存呢?她才十七岁啊!

怎么了?宝贝?祢凯换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黎洛雨的柔夷,关心的问。

没什么黎洛雨冷冷的把手抽了回来。

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祢凯将黎洛雨的手重新抓回来,黎洛雨挣脱,祢凯佯装微怒的道:你要是再抽出小手,我就把车停在马路中央拉住你的手再开!祢凯补充道:如果你不怕警察拿住我的驾照带我去警局折腾时间你就继续这样和我玩好了。

黎洛雨微怒的转过头,口气极坏的道:你能不能有点道德,你能不能别总这要耍无赖!黎洛雨虽这样说著,却不再将手抽出来,任由祢凯握著,车子稳键的在祢凯一只手的操纵下向前开去。

别人想让我对她无赖,我还没有空呢!

是么?黎洛雨冷冷的笑道:你是别的时候没有空,上厕所的时候就有空吧黎洛雨的话带刺的道。

哟我家洛雨什么时候学得会阴阳怪气的说话了?祢凯大笑,根本不拿黎洛雨的冰冷当回事,一只手将黎洛雨往自己肩膀旁拉。

别闹!你在开车!黎洛雨厉声阻止。

你再这样厉害,我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祢凯的脸渐渐沈下来,手也慢慢松开,不再去拉黎洛雨的手,两个自此一路无话。

82 伤

一行泪缓缓地从黎洛雨脸颊滑落,滴在裹著纤白嫩腿的黑色细瘦牛仔裤上。

按于佳佳说的,祢凯应该很理亏才对,可黎洛雨一丝一毫也没有从祢凯的脸上读到悔过,反而是理所应当。

祢凯面无表情的开著车,灵活的转动著方向盘,刹车,等红灯。

黎洛雨的泪已经像连成串的珠子般,止都止不住,她小声的啜泣著,转过头看著窗外。

红灯的时间很长,足有1分30秒,祢凯皱著眉道:算我错了,别哭了好么,你哭得我心烦!

黎洛雨突然转过头,凝视著祢凯,一脸的难以置信。为什么明明是你做错事,你还那么大声的对我说话,我难道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吗?我卖给你了吗?

祢凯冷冷的回了一句,只一句:你难道没有卖给我么?

红灯闪了闪,变黄灯,很快变成绿灯,祢凯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黎洛雨胡乱的擦了把眼泪,哽咽著:我明白了,不论我怎么做都换不了你的真心,以前有什锦,而现在呢?又出现了其它什么不相干的女人。化妆化得那么花哨,你也喜欢!如果你喜欢那样的女人,你又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

祢凯一种无所谓的心态油然而生,其实不影响的,可以同时喜欢。说这话的时候,祢凯还点了点头。

黎洛雨摇头,痛哭满面的道:既然你喜欢,你去找那样的好了,你为什么还要来班级找我?难道你以前说过爱我之类的话都是假的么?难怪什锦不喜欢你!

一提到什锦,祢凯顿时火大,打开自动车窗啐了口吐沫。

你说我们的事可以,但别扯上什锦。我已经来找你了,给个台阶就下来吧,好么?别再说没有用的了,我不是很喜欢听。祢凯直接了当的说。

黎洛雨像是吃了一块没办法消化的馒头,所有的语言都哽咽在了喉咙里。这就是她所深受的女人,一点都经不起她的牢骚,埋怨。

停车吧,我想下车。黎洛雨的一张小脸变得冷凝。

祢凯淡漠的接口:下去了,就别回来。

好。

祢凯的神情在正午光鲜明亮的太阳光里一点点的沈寂下去她并没有停车,而是依然朝著订好餐的一家西餐馆奔驰而去。

停车,我想下去。黎洛雨的脸上仍挂满了泪,她努力的保持著镇定。

叱——

车子在马路中央停了下来,还好周围没有太多车。

下吧,喜欢去哪就去哪,我管不了你。祢凯转过头不看黎洛雨。

黎洛雨缓缓的开了门,缓缓的走下去,一切都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她隐著的哭著,泪掉在祢凯看不见的地方。

黎洛雨才一下车,车子呼哧一声开走了,没有片刻停留。

黎洛雨的哭声渐渐放大,她大哭的坐在街道旁的草地上,像个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孩子。

爱?

什么是爱?

黎洛雨扪心自问,她找到真爱了么?没有。祢凯曾对她说爱她,只是在被海盗劫持的船上才说过的那么唯一的、仅存的一次,那种情形下说的话可信度有几分?往往,一个人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会非常的感性,像是演一出决别的话剧一样,甚至要把自己一生的演艺细胞都拿出来用尽。来不及深思到底爱有几分,就会连想也不想的说出:我真的爱你。

比如在一架即将坠毁的飞机上,有一对下了飞机就要办离婚的男女,在飞机要出事的紧要关头,想到一会就会天人永别,男的或者是女的也许会突然抱紧对方,说,我这一生是真的爱你。假设飞机平安无事呢?他们两个合好的几率有多大?

祢凯说出的爱也有异曲同工之效。

她的爱就像一个沈甸甸的水汽球,只在那一瞬间砰一声爆破,然后那些水花撒在了黎洛雨的脸上。

黎洛雨哭得昏天黑地,几乎晕厥,呼吸都不顺畅了,她最后只能趴在草地上。

后车镜里的景色刷刷的向后飞走,祢凯已经把车开上了高架。她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去哪,没有黎洛雨,还吃什么鬼饭!

下了高架,乾脆将车子停靠在路边,祢凯草草的点上一根烟吸著。

看著光洁的路面,祢凯彷佛看到了黎洛雨在周末一大清早就起床,为了不吵醒她,不会开车的黎洛雨只能来回换乘几路车赶到效外的一个农场,买好正宗的农家鸡之后煲汤给她喝。祢凯周末要去公司的时候,黎洛雨就会捧著食盒,把鸡汤带到祢凯的公司里去。

真的没有人这样对祢凯好过。

黎洛雨是第一个。

想让什锦给祢凯做汤?可能下辈子这种情况也不会出现。

黎洛雨这样好,这样难得,可为什么祢凯还会和别的女人亲吻呢?第一是因为太寂寞,第二是逢场作戏,玩过就算了,可是黎洛雨偏偏要认真。黎洛雨不是这个圈子里的,她不会懂,其实换女朋友真的很简单,圈里的t和p都在乾坤大挪移似的换来换去,祢凯这样的高手已经很委屈的不再狠玩了。

祢凯今天是真的想向黎洛雨道歉的,请她吃饭,哄哄她,一切就过去了。没想到你一句我一句又搞成这样。

把烟吸完,扔掉烟蒂,祢凯将车又开回高架,回到了黎洛雨下车的地方。

从一开始,祢凯就做不到把黎洛雨抛下不管,一年后的今天,她更不会。

黎洛雨趴在草地上,像死过去一样,一动也不动。

祢凯下了车走到她身边,纤长的影子投在黎洛雨的身体上。

你不怕来个什么坏蛋把你弄走吗?祢凯蹲下来搬起黎洛雨的身子。

祢凯抱著黎洛雨的时候,才感觉到她身体在剧烈的颤抖,一张幼嫩的脸哭到支离破碎。

祢凯不忍的叹一口气,你别和我来硬的啊,你越和我硬,我就越硬的,你难道不知道么?好了,昨天的事是我错了,对不起,我

没等祢凯说完,黎洛雨苍白的嘴唇幽然吐出一句话,让祢凯顿时愣住。我们分手吧

祢凯突然松开黎洛雨的肩膀,黎洛雨重新倒在了草地上。她像一只无骨的蛇精一样,眼睛腥红,嘴片惨白。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祢凯眯著眼看著黎洛雨。

我说黎洛雨的眼泪如泉涌,天知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痛,祢凯是不是真的爱她,她不知道,但她是真的真的爱祢凯,我说,我们分手吧。几经努力,黎洛雨才能拼成一句完整的话。

祢凯眉一扬,一把抓起黎洛雨便往车里拖。黎洛雨根本没有力气走路,两脚始终没有离过地面。祢凯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黎洛雨抓起来扔进了车里,自己转过车身坐到驾驶的位置上。祢凯搬过黎洛雨的脸,冷嘲热讽道:黎洛雨,你说分手就分手么?你以为你是谁!

祢凯松开手,加大油门朝自己的别墅家里开去。

回到别墅门口,连将车停到车库的时间都没有,祢凯跳下车,一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将黎洛雨拖了出来,如果不是她家的门防盗功能太好,祢凯绝对懒得拿钥匙开门,直接撞进去了。

进了屋,祢凯架著黎洛雨直接来到二楼的卧室。

此刻,黎洛雨才分清状况。原来,她又和祢凯回到了家。

这是不是代表她们不会分手了?黎洛雨的心里倒有一丝安心,说出分手两个字的时候她已经在后悔了,可以预见,如果没有祢凯的日子,将是多么暗淡无光。

你要干吗?清醒后的黎洛雨心中陡然升起巨大的恐惧感,她分明看见祢凯脱掉了外套,裹胸,牛仔裤干吗?干你!祢凯拉过黎洛雨的手开始解她的衣服,黎洛雨执拗的挣脱,但衣服仍然以较快的速度被脱掉了。祢凯的手法太娴熟,似乎只轻轻一碰,黎洛雨的胸衣就掉落在了地上,两颗圆润晶莹的玉乳令人垂涎欲滴,娇娇的,像正在等待采撷的花朵。

祢凯的胳膊轻轻一挥,黎洛雨就以不雅的姿势摔倒在床上,屁股翘起,祢凯瞬间按住黎洛雨的腰让她动不得,另一只手解开黎洛雨的裤带,用很大的力气毫不怜香惜玉的褪下了黎洛雨的裤子,连内裤一并褪下。

不呃不黎洛雨哭喊著。

裤子褪下了,幽幽的洞口著,旁边还泛著一丝光亮,那是无色透明液体的反光。

你反应还真快。祢凯说著,左手中指毫无预警的插了进去。

啊!瞬间过电般的感觉刺激著黎洛雨的中枢神经,虽然不停的抗拒著,可是真的好舒服。

祢凯的嘴角扯起一抹坏笑,细长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洞口的反应,看著自己的手指在来回的穿插,听著发出的特殊声响,她突然感觉自己的下面也湿了。

祢凯的另一只手从黎洛雨的腰际拿开,握住黎洛雨的大腿一翻转,黎洛雨从趴著的转为仰面躺著。祢凯的中指也在微穴中旋转了一圈。

缓缓的抽出中指,再探入时,已经换由中指和食指并拢了,更强大震撼的刺激让黎洛雨忘却了现实。

83 伤

黎洛雨微闭著眼睛,她不肯让自己面对残酷的事实——前一秒还在信誓旦旦的说分手,可后一秒却躺在床上被侵入著。

祢凯冰冷的眼睛像是一弘不见底的深井,虽然她的身体也如同黎洛雨一样火热,但她的脑子却出奇的冷静。这就是祢凯,在别人都控制不了心绪的情况下,她还能面不改色。

祢凯没有亲吻黎洛雨,虽然那如水滴形状的胸是如此的让她有感觉——祢凯只是从上而下看著黎洛雨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根据她的反应运动著纤长的手指。

半个小时过去了,祢凯并不觉得累,从小练跆拳道、散打之类的,她的身体素质超级好,她的手指拌著粘液来回的穿插,黎洛雨的一张粉嫩白皙的小脸此刻涨得通红,显然是承受了巨大的难耐。

呃——黎洛雨突然伸手抓住祢凯的胳膊。

怎么了?祢凯的手也顿时加快了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是不是要来了?

嗯黎洛雨坚忍的点了点头,束著马尾的头发早已经淩乱不堪,一些长长的黑发铺散在她的脸上。

祢凯会意的点点头,一丝满足的笑容挂在她的唇边,这是一种心灵的享受,视觉的盛宴。

祢凯的手突然加快了速度,无限的快感贯穿了黎洛雨所有的思维。黎洛雨的手胡乱的伸够著,像一只溺水的小狗,想找一座安全岛。祢凯紧紧握住了黎洛雨伸过来的手,两个人的手紧紧相扣,黎洛雨的一双大眼睛缓缓睁开,看著祢凯,红唇微张,紧促的喘息著。

嗯——嗯——黎洛雨的声音紧绷,用嗓子挤出几个简略的字。

祢凯一只手搂住黎洛雨的腰,在她樱唇上轻啄著,诱导著:别忍著,来吧

这句话就像是魔咒一般,一经祢凯的薄唇吐出,黎洛雨便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一双敞开的纤白细腿抖得让人心动。

大约持续了十秒,祢凯抽出手指进了浴室,片刻,传出莲蓬头喷水的声音,祢凯洗澡去了。不过可能不仅仅是洗澡这么简单,黎洛雨唤醒了她的欲望,她也要解决一下吧。

黎洛雨像是一只被抽空了的木偶般睁著乌黑的大眼瞪著天花板,一滴滴冰晶的泪水在她眼角集结,缓缓滑落在黑色的床单上。

又一次臣服,将是更深层的深陷和堕落。

分手?多可笑?或许她们分手的那一刻,注定要由祢凯来说吧,她,黎洛雨,没有资格。

是呵——

黎洛雨满脸是泪的苦笑,她凭什么说分手?凭什么呢?她还欠祢凯那么那么多钱黎洛雨偏过脸,衣柜的镜子照出她此刻的姿态。

千娇百媚,年轻洁白的身体,飘逸的秀发,却只是个从别人床上失去自我的女人于佳佳的话再次出现在黎洛雨的脑海里,她说让自己独立起来,把钱还给祢凯,才可能得到爱情。爱情是建立在平等的地位之上的黎洛雨还在一边哭一边胡思乱想的空当,祢凯披了浴袍走了出来,她倚著浴室门戏谑的看著黎洛雨依然赤 裸的姿态,嘴角勾出一抹笑,形成很好看的弧度。她走到梳妆台点了支烟,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一把将穿帘打开,阳光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黎洛雨惊慌失措的伸手去隔挡,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仅靠一双手是无法遮挡的,便傻愣愣的坐在床上,缄默,麻木,无所适从祢凯站在窗边从阳光射进来的方向看著黎洛雨,做了一个轻微摇头的动作,她在心里慨叹,黎洛雨真的美得如同一座女神的雕像。莹白的身体,没有焦距的目光祢凯缓缓的走近黎洛雨,身不由已的摸上了黎洛雨的身体。她的皮肤光洁润滑,一旦轻触,便不舍得,不愿意放手,想永远永远都把自己的印记留在上面。

永远

祢凯竟然想到了永远。

是的,这种感觉,除了黎洛雨,还能有哪个女人能够带给她?

祢凯桀骜不驯的吸著烟,一双眼危险的眯著。

黎洛雨的眼泪孤单的下落,任祢凯的手一路沿著她的颈、胸,一路来到平坦的小腹,祢凯的手绕著黎洛雨肚脐的位置打著圈。

坐在床上,祢凯从黎洛雨的身后将她圈在怀里,黎洛雨突然感觉很温暖,虽然祢凯瘦得像一堆柴火,当然,这是一堆长了肌肉的柴火。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总吵架?你不觉得我们有的时候吵架的问题很愚蠢么?有些争吵是可以避免的,对不对?祢凯轻声说。

这算是暴风雨后的彩虹了吧?

我黎洛雨头一偏,我不想和你说话。

冬日的阳光高远而空寂,祢凯家所在的别墅群虽然密度很稀,但周围仍有住户可以通过祢凯卧室巨大的落地窗看到屋内床铺上两个女人紧紧搂在一起,其中还有一个美丽极致的女人。

那你想干什么?祢凯吸了一口烟道。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黎洛雨用浓浓的鼻音说著。

好。祢凯点了点头站起身,换了身衣服离开卧室。

祢凯踏出卧室的一瞬间,黎洛雨的眼泪再次模糊了双眼,紧接著,她听见了发动汽车的声音。祢凯走了她去哪了?

黎洛雨还是很犯贱的忍不住想去关心,她的心是没有办法从祢凯的身上拿开的,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已经是祢凯,不会再有别人了。

黎洛雨感觉自己真的很卑微,很渺小,祢凯掌控了她的喜怒哀乐。

说真的,黎洛雨最不喜欢做的事就是和祢凯吵架,因为爱情就像一只花瓶,每一次吵架,都像是用锋利的刀在上面刻上了一条深深的痕迹,这痕迹就是创伤,再美好的爱情,也经不起这一刀又一刀的刻画。黎洛雨经常会害怕,祢凯那么优秀,如果哪一天祢凯离她而去,她该怎么办?正因为怕祢凯的离开,黎洛雨更加小心,尽量避免和祢凯吵架了。可又有哪个女人见了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抱在一起,会不伤心难过,不吵架呢?

黎洛雨不顾形象重躺回床上,赤著身体拿起电话,拔通了于佳佳的电话。

喂于佳佳很小声的说:我说大姐,你不上课我想上啊,你干吗这个时候打给我?我知道你和祢凯已经和好了,用屁股想都知道,她拿下你,怎么说呢,用一个形容词就叫做易如反掌。看你今天离开时的那样子,我就知道了于佳佳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电话这边传来黎洛雨隐隐的低哭声。

欸,你怎么了?于佳佳正色问著。

黎洛雨哽咽的说:我想和祢凯分手

啊?于佳佳惊讶的瞪大眼,她不相信弱弱的黎洛雨会有如此的勇气。

但是

什么啊?她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啊?你哭什么?于佳佳压低声音说。

黎洛雨咬著唇嘤嘤的哭著,难以启齿。

怎么了?你说啊,等会再哭吧。于佳佳气急败坏的低吼著,她就是急性子,等不了的那种。

她就把我带回家然后

什么啊?于佳佳追问著,她的声音再大点,恐怕老师就听到了。

逼我和她做

于佳佳翻了个白眼,祢凯怎么能这样呢?这样是侵犯人权的,这是!她话锋一转,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是吧?于佳佳对她们俩个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于佳佳!你什么意思!黎洛雨很不高兴的问。

没什么意思她哑笑了两声,那你哭什么?床都上了,难道还没和好?骗鬼去吧。

佳佳,黎洛雨放软声音,极柔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哦于佳佳心不在焉的应著,她此刻正在想像著祢凯和黎洛雨共覆云雨的画面,被祢凯xx,黎洛雨其实挺幸福的,那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啊,德亚中学的哪个女生不曾幻想过和祢凯那个呃佳佳,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黎洛雨哭著问。

呃——于佳佳回过神,在,在。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该怎么办啊?黎洛雨问著。

还能怎么办?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呗,你在祢凯面前就是一只灰色的绵羊,永远翻不了身的。于佳佳说。

可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我也没有办法于佳佳摇头说。

突然,门外客厅的电话响了,黎洛雨草草的挂了电话:一会再打给你吧,佳佳,有电话打进来了。说完,砰的一声,黎洛雨扣了电话,连拖鞋都来不急穿就跑著去接电话了,脸上还带著泪,她之所以这么急的接电话,就是怕电话是祢凯打来的。

——是不是忘记带钥匙?

——忘带手机?

——有什么事?

黎洛雨还是无时无刻不惦念著祢凯。

黎洛雨跑出去的瞬间,一道白光突闪,那是从其它别野里亮起的相机闪光灯。

祢凯百无聊赖的开著车,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转过街角,看见一处快餐店,想起自己一天没吃饭了,把车停在路旁,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去吃饭。

突然,一个人影吸引了祢凯的全部视线。好熟悉——这个男人,在哪见过祢凯皱起一道眉仔细搜索著所有叫做记忆的细胞,另一只手发动著车,缓缓的跟上了男人的行踪。

男子穿过人行道,搭上了一辆公交车。

就在男子上公交车的一刹那,祢凯很确定的想起他是谁来了——他就是那个拿著什锦送给她的粉戒逃之大吉的快餐店的员工。

84 伤

祢凯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祢凯一个油门踩上去,紧紧的跟著公交车,公交车停,她也停,公交车走,她也走,祢凯誓要把那个小偷拿下不可。

祢凯是从来不会坐公交车的,也不熟悉这路公交车通往什么方向,来不及思索那么多,公交车已经驶离了市区,来到了一处人流稀少的郊区。

大约是最后一站了,男子才怏怏的下了车,朝一座废弃的旧仓库走去。祢凯始终以很慢的车速尾随著。

你——当祢凯站在男子面前的时候,男子惊诧的瞪大眼睛,但祢凯毕竟是个女孩子,男子并不怕她,所以慢慢的平复了心绪,冷静的一笑。

祢凯冷哼:好久不见,把东西还给我。

东西不在我身上。男子穿著黑色的风衣,他把衣领竖了起来,转身要走。

站住!祢凯命令著,但男子显然不把她的话当回事,此刻四周没有一个人影,因此男子更不怕祢凯了。

祢凯一个大步上前挡住了男子的去路,手一伸,戒指拿来,否则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说过,戒指不在我的手上,那个女老板是我姑妈,她早就把戒指拿走卖掉了,你要找就找她去。男子不耐烦的一把将祢凯推开,祢凯没有站稳轻轻的侧向一旁,但没有摔倒。

那你也不能走!祢凯抓住男子的手腕,一双鹰眼凛冽的看著男子,给她打电话,让她把戒指送来,你才能走。

我凭什么听你的?男子怒目圆睁,像要吃了祢凯一般。

凭什么?凭那是我的东西!如果你不照我说的话去做,我现在就会打电话报警,你们一样是吃不了兜著走!小子,放明白点吧!祢凯甩开男子的手道。

男子瞪著祢凯,冷笑一下,随你怎么样都行,我没有时间奉陪,当然,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在这里等警察们来。男子根本没把祢凯放在眼里,一个侧身就要离开。

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是不会死心的,祢凯擒拿住男子的手腕,脚猛的踢他的膝盖,一个背摔将男子掀翻在地。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男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祢凯自上而下的看著他,脚踩在他的头上,现在就打电话,让她送来!祢凯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般阴森冷酷,男子明白了祢凯决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可是,他真的不能把那个戒指拿出来,因为,那些钱他已经花光了。

呸,我不识你那一套,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男子啐道。

祢凯将曾经吓唬那名非礼黎洛雨的男子的那把小手枪再次拿了出来,握在手里来回把玩。嘴角轻蔑的一笑,因为地上趴的这名男子在看到枪后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那个曾非礼过黎洛雨的男人叫蔡振涛,此刻打电话到祢凯那找黎洛雨的,就是他。

小雨蔡振涛以一种让人作呕的声音轻呼著。

一听出是蔡振涛的声音,黎洛雨立即想挂电话,蔡振涛也知道黎洛雨会这样做,于是大呼道:我有关于你父母的事情,不想听就挂吧!

黎洛雨愤恨的咬著下唇,可恶可恨的蔡振涛,又来这个戏码,总是以她的父母来逼她就范。

有什么事情快说!黎洛雨搂紧自己,她现在还光著,虽说周围没有人,可却感觉被人窥视一般。

蔡振涛不急不忙的笑笑,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祢凯家的电话,找到你的呢?

黎洛雨一惊,他知道祢凯!

我来告诉你吧,我已经成为你的邻居了哦,就在你别墅的旁边,不信你看看,二楼

黎洛雨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看见不远住的别墅二楼正有人朝她挥手!天啊,黎洛雨砰的挂断电话,躲进浴室里穿好衣服,小脸惨白,惊魂未定。

突然,电话再次响起,黎洛雨猜测又是蔡振涛,她不想接,可电话持续的响个不断。

黎洛雨先是把窗帘拉好,才走过去接了起来,生硬的说了声:喂!

洛雨么,是爸爸。黎爸爸声音极消沈。

爸爸?!黎洛雨喜极而泣,你们怎么才打电话给我呢?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听到你们的声音了,我很想念你们我黎洛雨声不成声。

可黎爸爸后来的话让黎洛雨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爸爸不好,爸爸不是人,你以后就当没我这个爸爸好了黎爸爸惨笑了一声,说:蔡振涛那个挨千刀的是不是找过你了?你千万不要理他,他就是个畜生,他不是人黎爸爸哽咽的哭了起来。

怎么了?爸爸?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

别问了,洛雨,你就记住爸爸的话,只要你好好的,我的老命死不足惜。我听说你和一个很有钱的人在一起生活,要照顾好自己,要活得有尊严,要对得起自己,不要因为钱把什么都搭进去了,不值得。这个世界上还有远远比钱重要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的东西,听爸爸的话,好好的过你的生活,我希望你快乐,幸福,就像从前一样。爸爸无能,不能再陪伴著你了,我会想你的还有,就是千万不要理蔡振涛。说完,黎爸爸就把电话挂掉了。

黎洛雨听著电话里的忙音,如在梦里,父亲说了一堆没有逻辑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听得出他过得很不好。黎洛雨连忙按刚才的电话回拔了过去,一个老太太接的,黎洛雨说:你好,我找刚才打电话的人。

老太太说:他已经走了,这是公共电话。

那您认识他吗?

老太太说:不认识,这里是闹市区,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

您这是哪?

哪?华盛顿啊!

黎洛雨挂了电话,心神不宁的来回在客厅里走,刚刚和祢凯吵架的事情早已经忘在脑后了,她现在只关心父亲,父亲说已经移民澳州了,为什么现在会在华盛顿出现?为什么?

男子被祢凯踩在地上动不了,可口里仍不服输,你有枪不是么?那你敢打我么?你敢打死我么?有枪又有什么用,我就是拿不出戒指来,怎么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拿了你的戒指呢,就算警方来的话,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祢凯一脚踢在男子的头上,男子险些晕死过去,可祢凯这一脚踢得太过用力,手上的枪因为她身体的震颤而走火,子弹不偏倚的打在男子胖胖的头上——一瞬间,男子的脑袋就如同被摔裂的西瓜般,脑浆和鲜血同时迸出。

祢凯顿时傻了——

这情景不在她预料的范围内,不在

她杀了人?只一秒的时间,她就杀了人?

她杀了人?

祢凯反覆的问自己这句话,她真的无法消化这个现实。

不——

不——

我没、想让你死的,我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我对不起祢凯碎碎的语无伦次的说著,一边向后退,一边震惊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脑子好乱好乱,怎么会这样?她的枪怎么会走火的?怎么会——突然,门口有轻微的声响,祢凯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而警惕的看著旧车库的入口,那只微小的手枪在开出那发子弹后,已经被祢凯丢弃到地上。

一个全身黑色,细瘦高挑的短发女人大步走了进来,直直的来到祢凯身边。祢凯怔愣的看著她走近,无从反应。她的脑子已经快要停止转动了,看到什么情景都要反应几分钟才能明白过来。不要怪祢凯,她就算再镇定再有见识,再成熟再处变不惊,可她毕竟只是个18岁的高中生,她仅仅只是个高中生而已,可她现在要面临的状况是自己杀了人。

大约五年前,祢怀仁就将那把精致的小手枪送给祢凯玩了,祢凯时刻把那支枪带在身上用来防身,偶尔也会拿出来吓吓人,却从来没有开动过,也没有想用那把枪杀人。

她真的只是想吓吓那个男子,没想杀他,可现在祢凯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现实摆在眼前。

来的女子麻利的戴上手套,像一个专业的医生一般,开始动手拖动尸体。愣在那干吗?还不帮忙?

祢凯颤抖著身子走过去,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害怕,如此紧张。和那个女子比起来,她就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

祢凯的桀骜不驯和坐在赌桌旁任凭几百万从手里溜掉仍不改颜色的从容都已经不复存在,因为——她杀了人。

祢凯不能平白无故的接受一个陌生人的帮助,她转头看向那个高挑的女人,黑色低胸的卫衣遮不住胸前诱人嫩白的硕大,她的一张素颜上只有淡淡的一点妆,涂了一层微亮的唇彩,香水清新自然,祢凯终于认出她是谁了,她是古仪。

古仪素颜上的两道细长的眉微蹙,嘴角上扬:这个家夥现在变得异常沈重,拿著这个东西套上,古仪扔给祢凯一副手套,帮我一起把他搬走。虽然这个车库很少有人来,但把尸体藏得越隐蔽,你也就越安全,这样警察或许才找不到你。古仪冷静的分析著。

一听警察两个字,祢凯的手一抖,手套簌簌掉落在地上,她不想坐牢,她还年轻,她不想古仪吃力的拖动著尸体朝拐角处移动,一滴滴汗珠在初春仍有些冰冷的天气中缓缓的凝结在额头上。

85 亲密的抱过

祢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情况完全失控。她现在拿不出一丁点力气去搬运尸体,傻傻的站在一边。全凭古仪将尸体拉到角落里,用一些废旧的东西盖严,拍了拍手回到祢凯身旁。

走吧。古仪向门口走去。

她都走到门口了,转过头看祢凯仍站在原地,古仪皱著一道秀眉转身回到祢凯身边:走啊!

见祢凯还是不动,古仪一把拉起祢凯的手朝门口走去,临走时还不忘把那把被祢凯丢在地上的手枪捡起来塞进兜里。古仪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不是怕警察发现那把枪,查验出指纹后会找到祢凯;古仪是怕祢凯发现那把枪内的子弹其实一颗都没有少。准确的说,死去的男服务生被击中头部的那颗子弹不是从祢凯枪里发射的,而是从旧车库的后右侧,从古仪的枪里射出的。

但最成功的是,这种错觉和巧合让祢凯以为是她打死了那个男人——可怜的。

祢凯闭著眼睛坐在车里,手一直在抖,心也在抖,她接受不了自己杀人的现实,那是不是说明她还不够坏?

怎么会这样!祢凯趴在方向盘上,头脑一片空白。

别去想了,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古仪轻轻的将柔夷放在祢凯把著方向盘的手上。我们当务之急是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古仪看著祢凯的眼睛坚定的说:来,让我来开车。

祢凯听话的走下驾驶的位置,坐到副驾驶上,让古仪来开。祢凯确实已经没有力量和勇气继续开车了,她好像把魂都丢了一样。

祢凯不再说话,靠在椅子上懵懂的看著街边的景色。直到古仪将车开进了市区,祢凯才缓缓开口,语气全然没有生气:你怎么会出现在旧车库?

古仪谈然一笑,笑得那么从容温馨,一点都不像一双手刚沾过死人血的娇弱女子,此刻的古仪美得刚强中带著一丝温婉,一点都不似那日在les酒吧里的冷傲妖艳。

原来,在酒吧里,很多人都是戴著一层看不见的面具,用来隐藏不想被人知晓的内心和情感。

如果我说我碰巧来到这,碰巧看见你进了车库,你会信么?古仪不答反问道。

我会。祢凯斩钉截铁的说,因为我的枪会走火就是一个巧合,所以我现在相信所有的巧合。

既然你相信,那我刚才说的就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车库的解释。

祢凯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冷静一些,睿智一些,可是她做不到,她好烦好乱她的心像是长了无数的草一般让人慌乱。

我该怎么办,现在?祢凯很少徵求别人的意见,她总是认为自己是上帝,她说的什么都是对的,但祢凯此刻却问古仪自己该怎么办。

怎么办?第一,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你没有留到现场什么证据,警方应该是很难侦破案件,很难找到凶手就是你;第二,如果警方找到了你,你就说今天下午2:00-6:00都和我在一起,至于和我在一起干吗了嗯,你就说

我知道了,祢凯冷声道,第三呢?

迅速忘掉这件事情,让自己继续生活。

祢凯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笑,这不是杀了一只鸡一只猪一只狗一只猫,这是一个人!

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瞬间就死在了她的手里,她怎么还能无动于衷当做没有发生?

古仪说的太简单也太戏剧话了,祢凯觉得自己做不到那样。

不过祢凯并没有反驳古仪,只道:谢谢你的忠告,我会记住并照做的。

古仪无所谓的笑了笑,直接道:现在去哪?回你家吧,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家里的温暖比较容易让你走出迷雾。好么?

不,去郊区。祢凯道。

哪个郊区?

去一个看不见人的地方,我想静一静。祢凯微弱的道。

古仪沈寂的点了点头,快速打转方向盘,向效区驶去。

黎洛雨穿著睡衣躺在床上,迟迟不见祢凯回来。很担心父亲那里出了什么事,可又苦于联系不到他。

这时,于佳佳打进来电话,黎洛雨寡然无味的接起来,喂。

我是于佳佳,才放学啦,你和祢凯怎么样了?或许是身处高中时代的女生都很三八,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也或许于佳佳就仅仅是想知道黎洛雨和祢凯之间的事吧,毕竟黎洛雨和祢凯的爱情太戏剧化了,像演戏一样。

没事,她出去了,不知道去哪里,我有点烦。黎洛雨实话实说。

于佳佳继续说:天蝎座与双鱼座的结合被占星师认为是黄道十二宫里最完美的一对,你是双鱼没错吧,祢凯是天蝎没错吧,可你们怎么天天是暴风雨啊?于佳佳停顿了下继续道:难道换成了两个女人,就不准了么?

黎洛雨眨了眨纯澈的大眼睛,什么呀?我不是很相信星座

很准的。于佳佳神密兮兮的说。

以后会好的吧。黎洛雨很小声的说。

出来一起吃个饭吧,省得你在家呆著闷啦。于佳佳提议。

不了,这离你太远。

我可以去接你,这个不是理由。于佳佳说。

我等祢凯回来吧不想出去。

于佳佳说:那也好,听说今天晚上有流星雨,你是不是打算和她浪漫一下呢?

流星雨?黎洛雨突然从床上坐直身子,那一定很漂亮吧?她的眼睛熠熠生辉,闪闪发亮。

看了不就知道了,多许几个愿望。好了,我要开车了,不说了。于佳佳挂断电话,开著车约会去了。

黎洛雨则重新躺回床上,睁著大眼,一心等祢凯回来。

是的,黎洛雨的生命里不能没有祢凯,即使可以没有,也是暂时的。

古仪将车开到一处荒郊,停靠在路的一旁。

祢凯开车走下来,dior限量版的黑色风衣衬托她很高挑。她随意的坐在路旁的土地上,点起一根烟猛吸,一点也不怕几千美金的衣服被黄土给污染了,向来乾净的她竟然也会有不计较形象的时候。

古仪紧挨著祢凯坐了下来,利落的点了一支烟,眼光落在了夕阳的尽头。

夕阳的光线很柔和,让人觉得很安逸,暖暖的光拥抱著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她们是一样的刚强,一样的干练。祢凯前额的流海滑落下来,遮住了半只阴翳的眼睛,像是故意不给夕阳看一样。古仪也是一头短短的碎发,在酒吧那天火爆的粉红色头发果然是假发。

上次见到你以后,女朋友开始和我吵架。这次见到你,我的枪走火杀了人祢凯笑了笑:你是不是扫把星?专给我带来厄运的?

古仪并不生气,她的年龄要比祢凯大五岁以上,祢凯今年18岁,古仪已经26岁了,她的一张小脸虽然可以骗人,说她16也有人相信,但她的内心早已经真正的成熟,或者可以说麻木了。

也许吧。古仪笑了笑,很真诚的看著祢凯:很多时候,我的出现确实会给别人带来沈重的打击和摆脱不掉的麻烦。

哦?祢凯冷冷的笑了笑:看来我那天不应该招惹你。麻烦的女人

我还想问你,你那天为什么要招惹我,让我一直忘不了你古仪的话听不出有几分真实来。

祢凯按来烟蒂,接著拿出一根烟吸著。

人的感觉很难琢磨的,那天看著你落寞的吸烟喝酒,突然感觉很像我自己很久远很久远以前的我,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和黎洛雨谈恋爱,经常,我会找一个别人不认识我的酒吧,一个人喝,直到醉。祢凯纤细的食指和中指夹著烟,烟灰结了很长。

我女朋友死了我经常会一个人去喝酒。古仪吸了一大口烟,白皙的皮肤在夕阳下看著似乎是透明的,那么纯粹的白,很好看。

祢凯差异的看著古仪。

古仪笑了笑。

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我直到现在都不能忘记她,不能忘记她在我怀里时娇小美丽的模样,不能忘记她和我撒娇时努起的小嘴我不能过晚上,就像死了一样,被孤独侵蚀得心都痛了。古仪的目光落得很遥远。

再找一个。祢凯说出了解决失去爱人痛苦的唯一办法。

这个世界上,契合你骨血的,只有一个女人,只有一个,没有第二个。古仪的话像是针,扎在祢凯的心上,片刻便可见血,那血丝丝写著黎洛雨的名字。

祢凯表情淡漠的笑了笑,是么?对了,你是t?

嗯。古仪点了点头。

可你那天祢凯的意思是那天为什么要打扮那么妖艳,你那么打扮会让正常的人都有欲望。

我不知道,或许只是想让自己改变一下吧。古仪淡淡的说,声音是那么的平静,她就像一坛柔柔的水。

同是t,可祢凯永远是燃烧著的,无比旺盛的火。

我kiss你,你怎么不反抗?祢凯看著古仪的眼睛问。

从我女朋友死到现在,大概有三年了吧,没有人抱过我,亲过我,你是第一个。我很排斥别人亲近我,可你

我没给你排斥的机会,是不是?祢凯轻咳著,一股烟呛到了自己。

对啊,你动作太快了,我还没等反抗,已经被你吃了。古仪笑著,眼睛轻轻的弯起,很温柔的样子。

既然不排斥我,那再亲亲我吧。祢凯的话听起来像是玩笑,更像是命令,古仪微微一愣。

我现在需要温暖祢凯伸开胳膊,古仪愣了几秒,之后自然而然的抱住了那副瘦削的身体她们之间完全没有距离和隔膜,好像几世以前,曾这样亲密的抱过。

86 亲密的抱过

古仪安静的抱著祢凯,任凭时光如流水般从身边倾泄而过,夕阳逐渐落下去,最终消失在天边天黑了,我们要不要离开呢?古仪的嘴唇有些苍白,不知道是坐久了,还是身体有些不适。

祢凯摇了摇头,把头埋在古仪的怀里取暖,我还不想走,我难受,还很难受还是没有办法很均匀的呼吸,我一想到自己的这双手杀了人我就很难过。祢凯伸出双手凝视著,彷佛这双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一般,好陌生。

古仪笑了笑,说出了一句让祢凯诧异的话,古仪说:没事,第一次都这样,以后就不会了。

祢凯的心一惊,古仪是什么意思?

星星出来了,天空如洗般的黑,像是段子的面,光滑鲜亮。

古仪和祢凯坐在草地上,像两个正在热恋中的情侣,不想放过任何一点相处的时光。

一颗流星迅速的从天空边滑落,古仪错愕著:流星!

祢凯一笑,是啊,托著长长的尾巴。

古仪一拍脑门,电视里说了,今天会有流星雨的,没想到会和你一起在荒郊野外看流星,呵呵

一颗颗流星堂堂的划过,像一群群精灵,只有一瞬间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之后就永远的消失。

流星有什么好看的呢?留不住的东西祢凯此刻的心境,就算是再美的景色,她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去欣赏的。

更多的流星在天空闪现,滑落,璀璨明亮得如同燃放了一整片钻石做的烟花,古仪水灵的眼睛看著,嘴里不时发出感叹。

怎么不许愿。祢凯提醒著古仪。

古仪笑了笑,我没有愿望,我女友死了以后,我什么都不信了。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去中国玩,去寺庙里游历的时候我都会陪著她拜一拜佛,都说佛会保佑人平安健康的。可她还是去了

祢凯平静的说:我也不喜欢许愿,我喜欢把自己的人生放在自己手上掌握,许愿是没有用的吧

我们难道是同一类人么?古仪微微一笑,很纯真的样子。

不是吧。祢凯换了个姿势继续道:你是试验完了才不相信许愿,而我是从来都没许过愿。

那你小的时候过生日是怎么过的?难道你家人都不给你买个蛋糕,上面插上蜡烛让你许愿么?小孩子都是很幼稚童真的,大多数都会相信许的愿望会成真,也都自然而然的期待著过生日时吹蜡烛的时刻。古仪说。

祢凯的脸色陡然下沈,冷冷的说:我小时候的生日过得都很有特色。

哦?怎么说?古仪问。

千篇一律的。祢凯似乎不是很想回忆。

你不是说很有特色?怎么还会千篇一律呢?古仪问。

祢凯乾笑了声,就是每次过生日,都会得到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从我七、八岁开始就是这样了,在很多小孩连支票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然后,我呆在自己空空的屋子里,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是呆呆的看著那张支票,睡觉的时候会有眼泪流出来。

古仪噤声。

第一次在酒吧里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身上有种暗黑的气质,原来你是缺少家庭的温暖。古仪说著,将祢凯搂得更紧。

流星雨继续落下,祢凯和古仪不再说话,两个人紧拥著——祢凯别墅的卧室黎洛雨看著飞逝的流星,眼泪流了一地。

祢凯迟迟不肯回来,留她一个人在偌大的屋子里忍受著寂寞。

对面别墅亮起灯,那座别墅里暗藏著不为人知的危险,蔡振涛住在那里,可能正虎视眈眈的看著黎洛雨,胆小害怕的洛雨多想将这些事情告诉祢凯,让她抱著自己,一切前嫌尽释。可惜——这落英缤纷的流星雨,百年一见的美景只能是黎洛雨一人荒凉的看过。

黎洛雨很想拔祢凯的电话,告诉她,她想见她。可是,是黎洛雨把祢凯赶走的,她怎么再把她找回来?只能等。

黎洛雨的眼泪在夜色中特别晶莹,似乎还在闪著光,可她想不到的是,祢凯的心正在遭受著巨大的煎熬,黎洛雨更不会想到,这煎熬才刚刚开始,地狱之门缓缓开启——黎洛雨奢求的望著满天灿烂如花的流星,双手合十,许下了愿望:希望我和祢凯能够永远在一起,希望她能够爱我多一点午夜十一点流星雨已经结束,只有偶尔的几颗流星像是被那一大群流星遗忘了般,偷偷的趁著别人不注意,一闪而过。

祢凯依偎在古仪的怀里,几乎要睡著了,古仪的怀抱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其实很多时候,越是强势的人,就越是自卑、懦弱,只是他们所表现的方式不同而已。别看有些人外表很强势,但他的内心往往更脆弱,更需要悉心呵护著。

凯,我们走吧?古仪的脸色开始变得很难看,一张涂了唇膏的嘴唇变得白中泛紫。

怎么了?你没事吧?祢凯擡起头看著古仪问。

没事啊古仪故作轻松的说,只是太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祢凯点了点头,是啊,可是,我的心还是很乱,要不我们在这里睡好了。

古仪浅浅的笑了下,我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的心得到安宁与快慰。

是什么方法?祢凯问。

接吻古仪很自然的说,人类唾液中有一种叫做欧匹尔酚的物质,它与吗啡等麻醉止痛的药物作用相同,这种物质能够带动人体自身的防御系统对抗苦闷的情绪。怎么样?想不想试试管用不?

你试过没有?在你苦闷的时候?祢凯问。

嗯,试过。很有用的。古仪才说完,祢凯的唇就附著上来,好吧,让我也试一下,看能多有用。

两个人的身体缓缓在草地上降下来,搂抱亲吻在草地上翻腾,她们的脑中什么也不想,就只是吻著,吻著。

他们都紧紧的闭上眼睛,不看对方。

良久,祢凯松开古仪,站起身。

走吧。祢凯说。

古仪跟上了祢凯的脚步,真有这么有用?

祢凯恢复了冷静和自持,应该是有用的吧,不过我总不能一直萎缩在这荒郊野外,不论未来会有什么样的事情,我总要去面对,逃避不是办法,对么?

原来你都知道的呀!古仪大笑著坐到副驾驶的位置,这回换祢凯来开车。

知道,但是做不到,这是所有人类的共性。祢凯发动车子,车子很快驶离了郊区。

此时,祢凯的电话响起来。

是黎洛雨。

因为电话是从祢凯家别墅打来的,除了黎洛雨,不会再有别人了。

祢凯看到号码时,心里突然很温暖,像吃了一口柔滑的纯黑巧克力般,丝浓的柔情只有自己知道。

喂。祢凯接起电话后习惯性的说,磁性的嗓音快把黎洛雨的心都电碎了。

猛的听见祢凯的声音,黎洛雨的眼泪又无声的掉落下来,她已经爱祢凯爱到无可自拔的地步,就连听见她的声音,都会激动得想哭。

停顿片刻,稍微整理一下心绪,黎洛雨轻声道:凯,你什么时候回来?

祢凯一手把著方向盘,一手拿著电话,眼睛紧盯著路的前方。现在吧,很快就到了,你先睡好了。

黎洛雨一颗悬著的心终于落下,准确的说她是怕祢凯发生什么不测,既然没有什么事,她就放心了。好,我等你回来。

嗯。祢凯答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古仪看了下祢凯,问:是谁?那天那个扭头就跑的小女孩么?古仪竟然用小女孩来定义黎洛雨,是的,在古仪的眼中,黎洛雨也只配称做小女孩,黎洛雨所经受过的和古仪相比,简直有天地之别。

黎洛雨太单纯,也太青涩了。

对,我女朋友。祢凯平静的道。

古仪点点头,很适合你,你就适合找这样的女人。

为什么?祢凯问。

因为你的心太黑暗了,所以你不会喜欢同样黑暗的人。

祢凯微微浅笑,那未必,也许我会喜欢上你也不一定。

古仪沈声没有说话。

你住哪?祢凯问。

古仪说了个地址,祢凯将古仪送到家门口。

祢凯凝重的看著这处离贫民窟不远的公寓楼,不由得眉头一皱。

古仪住的竟然是这种地方!

街道破败,各色人种杂居。

我上楼了。古仪下车后对祢凯摆了摆手,开车小心点,再见。

祢凯手搭在车窗上,身子微微外探著对古仪道:你住哪层?

我住三层4号。不用送我了。

嗯,没打算送你,只是问问。祢凯按了下喇叭,算是和古仪告别。

在古仪还没转身的时候,祢凯已经发动了车子,车子很快就驶离了古仪的视线。

当古仪有些落寞的步进了古旧的公寓楼之后,祢凯的车子兜了一圈又开了回来,依旧停在公寓楼的门口,祢凯下了车,延著狭小的步梯,来到公寓三层4号,门没有锁,祢凯轻轻的一推而入,杂乱无章的房间内,古仪懒散躺在床上,手里拿著一根针,正在向静脉里注射一种叫做毒品的东西。

祢凯站在门口,怔愣的不知道怎么反应。

古仪也一样。

87 哦哦 肆虐!!

古仪讽刺的笑了笑,拔下针管扔在垃圾桶里。

两个人对视著陷入沈默。

许久,古仪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一直都没有走。祢凯点起一支烟,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

哦。

你不打算解释什么吗?

古仪温柔的笑了笑,我喜欢这个玩意,她指著扔进垃圾桶里的针管,没有它,我不知道怎么度过那段岁月。

你是说你女朋友死的时候开始的?祢凯挑眉问,红颜祸水,真是一点也不假!

对。古仪答得乾净利落,她本来也没有想隐藏些什么,只不过这种不齿的行为被别人亲眼所见,古仪还是有些难为情。

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古仪无谓的笑笑,笑容里尽是落寞。

祢凯皱眉看了眼外面,没有说话。片刻,她走过来将古仪瘦削健美的身体抱在怀里,亲吻著她的额头。我能知道你女朋友长什么样子么?

好啊。古仪微微一笑,拿出放在钱包内侧的照片,指著一张青春可爱的笑脸说:就是她。

她死的那一年,正在上大学,是大四的学生古仪咬了咬唇瓣,那个时候我在一个商场做收银员,供养她上大学,日子清贫了些,可还过得去,最重要的是我们都很快乐。

祢凯点了点头,可以想像,你们甜蜜幸福的时光。一对真正的情侣,真正相爱的人,不管最后分开还是在一起,一定要有一段令人心醉的甜蜜才行。

我很爱她古仪偎依在祢凯的怀里,回忆著遥远的感觉。

她怎么死的呢?祢凯试探的问。如果不想回答就算了,没关系。

车祸。

古仪长喘了一口气,才能保证稳定自己的情绪不流出泪来。一个雨天,我站在马路的一侧等她放学,她看见我后特别开心的跑过来,然后我就看见一辆疾驰的黑色凯迪拉克呼啸而过,而她,像蝴蝶一样飞了起来,血渐得整个天空都是都是古仪瑟缩的颤抖著肩膀,祢凯将她搂得更紧。

我真的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对不对?古仪佯装微笑,提起她的女朋友,她的心就被满满的痛苦和怨恨、后悔和悲伤所笼罩,她脸上出现的任何微笑,都是强装出来给别人看的。

没事。祢凯摸著古仪坚强的脸颊。

你刚刚出了那个事古仪指的是祢凯杀人的事情,我不应该再说这些东西刺激你。

祢凯笑了笑,如果与自己心爱的人离去相比,那么失手杀人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然后呢?祢凯问。

什么然后?古仪擡起微醺的眼眸。

撞的车怎么处理了?

古仪摇了摇头,我只顾奔上去看她的伤势,没注意过去车的号牌

你的意思是,肇事车辆逃之夭夭了?祢凯难以置信的问。

是啊古仪更为艰涩的笑了笑,真是笑比哭都难看,可她除了笑能做什么呢?她的眼泪已经流尽了。

怎么不找?不可能没有目击人的!找一找啊!这个司机也太没有人性了!怎么会这样。祢凯愤懑的握紧拳头。

我只知道肇事的是辆凯迪拉克,其馀的全不知道更让人崩溃的是,警方说找不到目击证人。所以不知道凶手是谁,这也是我最遗憾的地方,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好了别想了我留下来陪你吧?祢凯温柔的抚摸著古仪柔顺的短发。

你不会嫌弃我么?

有什么好嫌弃的?为什么这么问?祢凯很认真的道。

因为我我我吸毒啊。

戒掉就好了。祢凯说的轻松。

古仪苦涩的笑了笑,这已经是我人生最大的乐趣了,虽然我知道这么做不对,但它能让我得到短暂的快乐。

祢凯叹了口气,没在说话,别人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她不能干涉。

好了,你走吧。古仪推开祢凯,下了床,把窗帘拉严。我也该睡觉了。

我在这里陪你。说著,祢凯脱掉了黑色的外套。

不!古仪神情坚定的道:不要,你快回去吧我不用你陪著,我很好。反倒是你,好好的,别想那么多,我想我们会再见面的。说著,古仪拾起丢在床角的外套,披在祢凯身上,将她推到了门口。

我祢凯还要说什么,古仪突然探身用唇堵住了祢凯的嘴,别再说了,也不要伤了一个女人的心,如果她真的很爱你,你也要很爱很爱她才可以,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

祢凯笑了笑,那我走了。她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留古仪一个人躺在床上。

祢凯在黑暗中打开了家门,在黑暗中爬上了楼梯进了卧室。在途经楼梯口的时候,收养的那只狗用肉肉的小爪子挠了祢凯一下,吓了祢凯一跳。

轻轻的打开门,祢凯的身子才探进了卧室一半,一个黑的人影突然搂住了祢凯的脖子,紧接著细碎的吻开始落在祢凯的唇上,眉毛上,额头上这些刚被另一个女人亲吻过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尝出残留口水的味道。

祢凯以从未有过的激情回复著吻的来源。当然,这吻来自黎洛雨。

黎洛雨温柔低声的边吻边说:我一直在等你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听见你停车的声音了你一下午都去了哪里

这么多问题,祢凯选择一个都不去回答,她也无法回答,难道告诉黎洛雨她杀了人,然后和别的女人一直在野外缠绵来缓解心里的压力和紧张?no!

决不能。

祢凯以更加热烈的吻堵住了黎洛雨不断问话的唇,之后横抱起黎洛雨,向中央的大床走去。

卧室里和客厅一样,也没有开灯,夜是漆黑的,看不见手指的黑。

或许是流星最后的乍现带走了所有的光芒,此刻的天空一颗星星也没有,没有月亮。

好黑好黑。

祢凯按著记忆,缓步来到大床前,将黎洛雨放在床上,快速解下身上的衣物。她要享受这顿美餐了。

祢凯赤著身上床,身下已经湿了一大片,流蹭到大腿的内测都是蜜汁,祢凯将黎洛雨半起的身体放平,直接叉开腿,骑上了黎洛雨的头黎洛雨咽了一口吐沫,闻到了久违的味道——情 欲加祢凯身上特有香水味。

总之不会是异味,否则就对不起一天洗三遍以上澡的祢凯。

众所周知,祢凯是洁癖王,如果让她发现自己身上有异味,那还不如让她去死来得舒服些。

黎洛雨乖乖的伸出舌尖,甚至不用浪费祢凯的任何一句言语。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自然和顺畅,两个女人赤身交叉在一起,天经地义黎洛雨的小舌轻轻的碰触到了祢凯下面的柔软,又缩回来,碰到,缩回来,反覆几次,乐此不疲。

祢凯低沈的呼吸,隐忍的将黎洛雨的头按住,逼迫她离她的私密处更近一些。

黎洛雨张著嘴,几乎不能呼吸,祢凯柔嫩的小核完全占据了她的嘴,她的小舌则是抵住那片湿地祢凯开始上下蠕动,黎洛雨则缓缓的把腿张开,祢凯保持著这个姿势不变,缓缓弯曲身体,手探到黎洛雨已经准备好的微穴口周围兜弄。

祢凯提臀,将黎洛雨唇露出来,目的是为了让她求她。

说你想要。这是祢凯回到家后说的第一句话。

黎洛雨沈下眼,只不过她羞涩的表情在黑暗里根本无法看清,就算可以看清,祢凯也会选择去看那个粉嫩红润的。

我想要!最后,黎洛雨还是选择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来。既然祢凯喜欢她说,而她也想要的话,为什么不两全齐美,非要守著那可悲的矜持而不快乐呢?

接下来。

黎洛雨需要迎接的,是祢凯细瘦的中指强有力的贯穿。

呃黎洛雨忘情的一呼。不是痛,决不是!虽然祢凯的手有力,坚韧,但一根手指滑进布满水的幽井里,并不会带来疼痛。皮肤与更嫩的皮肤相交错,一瞬间产生出极强的快乐的电流,让人的内心欢喜著。

奇妙的感觉,舒服的感觉,想要得更多的感觉。

黎洛雨的舌仍探出,舔舐著面前呈现的柔软,但思维早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全然都系在祢凯上下伸缩的手指中了。

那是快乐的源泉,让人忘乎所以。

祢凯咬著唇,她也在受著折磨。以往,她是不会让人碰的,就连亲吻都不行,她爱惜自己的身体,更爱惜自尊,不喜欢暴露身体在别的女人面前,只喜欢征服她们,看她们在自己身下喘息,最后尖叫著达到喷射的关口。

但黎洛雨不同,她愿意让黎洛雨的嫩口为她服务。

人一旦开始了,就是很危险的。与其说黎洛雨依赖祢凯,不如说祢凯同样依赖黎洛雨,或者更加依赖一些。

只有黎洛雨,祢凯才愿意释放,愿意让看,愿意让摸、吻黎洛雨的头偏向一边,她完全不能集中精力再做某事了,体内有一股暖流在积聚,像是想要喷发的火山般在她幽穴里奔腾著,肆虐著。

祢凯将腿从黎洛雨的脸上移开,拿下来。然后翻转过身体,跪在黎洛雨两腿中间。

她知道黎洛雨此刻想要什么——

一个换成两个。

更粗壮的刺激探入,黎洛雨擡起小腰,吟哦声控制不住。

祢凯一手更加有力的冲刺,一下快过一下,另一只手抱住黎洛雨的腰,薄唇亲吻上黎洛雨幼滑的唇瓣。

黎洛雨突然开始颤抖

祢凯更用力一些。

只见一道晶莹的液体喷射而出,继而是黎洛雨的尖叫声。

88 让人难受

双双得到释放之后,祢凯颓然倒在床上,她的眼角逐渐濡湿,一颗泪水几经努力终于在眼角凝结。

可是四周太黑了,黎洛雨并没有发现祢凯的异样。

如果可以和一个人睡在一起,却无法告知内心的秘密,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只是黎洛雨太软弱了,祢凯就算告诉她,也于是无补,反而会弄出什么事来。

黎洛雨伸出纤瘦的手,轻轻的将祢凯环抱,吻著她的薄唇,之后满意的微笑,轻声说:凯,我爱你

祢凯听到后无动于衷,并没有回应黎洛雨的吻。她轻轻的闭上眼睛,泪便眨了下来,滴在床单上。

祢凯一个翻身,手搭在黎洛雨柔软的像蛋糕一样的美胸,有气无力的说:睡吧,我累了。

黎洛雨乖乖的靠进祢凯的怀里,安静的应著:嗯,好

祢凯的眼冰凉的擡起,轻声说:你早这么乖就好了。如果,黎洛雨不和祢凯吵,她就不会漫无目标的在街上闲逛,就不会碰巧看见了那个男服务生,就不会失手杀人,就不会现在身心倍受煎熬!

一种难言的负罪感像是恶魔一样,快要把祢凯吞灭掉不过,如果这样推理的话,那什锦不送祢凯粉戒是不是更好一些?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后续的事情?

没有如果!

人生没有如果。

祢凯摇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要是再想,她一定疯了。

很快,黎洛雨微微沈沈的呼吸声传来,高峰过后的她很快的睡著了,倚著祢凯的肩膀,很安稳。

祢凯轻轻将黎洛雨的头擡起,放在枕头上,打开台灯,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眼神无焦距的看著前方,轻吸著。

墙上的锺表示意著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祢凯心里的慌张越来越甚。

警察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尸体吧?

会不会发现是她杀的?

发现了怎么办?

祢凯一夜没睡。

清晨,黎洛雨醒来,看著祢凯红得吓人的眼,微微一愣,你没睡?

嗯。祢凯摁灭最后一支烟。

黎洛雨偏头,看见烟灰缸里满满的全都是烟头。

怎么了?黎洛雨纤细的胳膊温柔的缠上祢凯的身体。

没什么祢凯缓缓推开黎洛雨,下了床进了浴室。我今天要去上课,你要去么?祢凯在浴室里大声问。

去,当然去了,你都去上课,为什么我不去?你的问题好奇怪哦!黎洛雨开始穿睡衣。

祢凯不悦的皱起眉,她正在浴室里刷牙,嘴里全都是牙膏的泡沫,她含糊的说:你的废话真多,去就去好了!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呢!

黎洛雨很识趣的闭嘴,看得出祢凯心情很差,她很聪明的不与祢凯针锋相对。

黎洛雨匆忙的踏进浴室洗漱完毕,快速下楼做早餐,大约十分钟,全麦面包和刚在微波炉里加热过的牛奶端上了餐桌,祢凯面无表情的开始吃著。

此时,祢凯的手机响起,祢凯接起来,简短的道:hello,祢凯。

boss,明天是周末了,请问要不要开会?打电话来的是凯旋赌场的经理。

不要了祢凯沈声道。

一个小会也不开吗?经理询问著。

不开。祢凯不耐烦的说。

经理识趣的挂了电话,如果他再说什么,祢凯可能就要发火骂人了。

挂了电话,祢凯离席打开餐厅的电视,拨到早间新闻的频道。

突然闪现在眼前的一则新闻几乎让祢凯的头痛得要炸了——四处闪著警灯,警察在镜头里交织著来来回回。

画面里的背景太过熟悉了,因为祢凯才从那里回来不久。

一个新闻记者离镜头很近,在发著最新的报导:

市郊的一处废弃的车库内,发现了一具男性的尸体,死者的身份暂时不明,头部中弹,据法医粗略估计,死亡时间在昨天下午14时至17时之间,更近一步的情况,需要警察在下一步现场勘察时提供祢凯缓缓的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黑色。

她嘴里咀嚼著的面包,如同是在嚼著草叶,咽下去的时候,整个嗓子都是疼的。

警察这么快就发现了尸体!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按理来说那个地方是郊区,又是好像很久没有人去过的旧车库,怎么会有人发现呢?

越早发现尸体,对破案就越有利,昨天离开的太仓促,很有可能已经留下了微量的物证天!

祢凯抱著头痛苦的咬著牙,她已经没有办法保持镇定。

黎洛雨放下手中的面包,走过去把祢凯的头抱在怀里,怎么了你,今天好奇怪,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我好么?

祢凯反覆的摇头,这不能用开不开心来定义她此刻的心境,杀人!就算是意外,也会被判刑的,她不要进监狱不!祢凯失控的大喊一声,惊恐的瞳孔无助的放大。

黎洛雨诧异的看著祢凯: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么?

祢凯一把推开黎洛雨,拿起外套出了门,我在车里等你,你快点。

黎洛雨草草的吃完饭,刷好碗后拿著书包坐上了祢凯的车。

课上,祢凯无精打采的听著老师关于某某题的讲解,心早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脑袋里一遍一遍的回放昨天男服务员死在她脚下的一幕,依旧心惊动魄的让人难受。

什锦的目光不时的飘向祢凯,但祢凯却始终视而不见。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她真的没有看见。

春天已经快要过去,小草都长了一厘米高,夏天的味道越来越浓,窗外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难怪凯旋的经理会打电话给祢凯,问要不要开会。因为此时凯旋的主体建筑已经完工,内部装修也接近尾声,可能在夏季粉墨登场的时候,凯旋将迎来重新营业的那天。

原本祢凯是很期待的,也准备把所有的精力投到凯旋赌场上面。但计划不如变化快,现在,她做什么的心都没有。

下课了——

祢凯趴在桌子上闭著眼睛打算补眠,一夜没睡,非常的疲惫。

什锦悄悄的坐在祢凯身边,突然叫一声,然后哈哈大笑,想吓吓祢凯,哪知祢凯像条死鱼般一动不动的。

什锦没趣的推了推祢凯的胳膊:你怎么了嘛?又和洛雨吵架?

没。祢凯擡起头揉了揉太阳穴,我不舒服,去和老师请个假,我要回去休息。

你没事吧?什锦把手放在祢凯的脑门上摸了摸,以确定祢凯是不是发烧烧得傻掉了:你旷课从来都不会和老师请假的啊?怎么今天这么奇怪?虽然祢凯从来不和老师请假,想去哪就去哪,但老师从来都是笑盈盈的没有二话,也难怪,任谁手底下有一个又有钱,又超帅,每次考试都雷打不动的占据著年级第一位置的学生,都会半夜笑醒的吧。随便你去哪玩,只要考试还是第一名,就ok啦。

我想请长一些时间的假,大概半个月吧,所以不好意思不说一声。祢凯开始收拾东西。

欸现在的课讲的正是重点,你不来上课,小心你会掉队,得不了第一了哦。什锦刺激著祢凯道。

没事,无所谓。祢凯继续收拾东西。

喂!你好奇怪!什锦抓住祢凯正在装东西的手,告诉我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别问了。祢凯拿起背包便走出教室。

什锦很诧异的看著祢凯的背影,祢凯从来没有这样的,她很确定有大事发生在祢凯的身上。

祢凯开著宝蓝色的bmw,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其实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去网上猛翻关于昨天死者的最新报道,看警察的破案有没有进展,可祢凯没有这个勇气。

驾车通过一处平民窟时,祢凯猛的一下想到了古仪——她调转车头朝古仪住的地方开去。

车开到了。

祢凯下车来到三楼4号,发现门紧紧的锁著,敲了两声没有人来应。

祢凯更大声的敲门。

一个老女人从旁边的门里探出头来:你找谁?

嗯古仪您认识么?住在这间房子里的。

哦,她已经搬走了。我是这里的房东,她今天早上把钥匙送来的。算起来她总共也没住上一个星期,真是奇怪的女人,给的钱倒还不少。

祢凯一愣,古仪走了?

直到此刻,祢凯才想起来她连古仪的手机号码都没有。

她是故意躲自己的吧,祢凯想。

失落的低著头踩著吱吱响的楼梯,出了破旧的公寓楼,迎著不算强烈的太阳光,祢凯猛甩了几下头,找不到古仪,让她冰冷的心雪上加霜。

她多想此刻可以和古仪抱著,只是抱著,抱著祢凯开动车子回到家。

不知道怎么回事,祢凯总是在想昨天古仪的笑脸,以及她说接吻可以让人快乐起来的可爱样子。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用遥控器打开60英寸的等离子大电视,随便拨个新闻频道,不巧的是,正回放著今晨的关于发现旧车库男子尸体的新闻。

案件没有进展,只是重播今天早上的新闻而已。

祢凯皱著眉看著,然后一把将手中的遥控器扔向电视,大骂一声:操!

贵的东西就是好,扛摔扛砸,遥控器砸在电视上,电视一点问题都没有,依然完好的播放著新闻。

祢凯快速下床拾回遥控器,换了个台,正演动画片猫和老鼠。

记得昨天夜里驾车回市里时,古仪在车上对祢凯说:如果你一直逃离不过杀人的噩梦,多听听音乐,舒伯特和贝多芬的音乐都可以让你轻松起来,或者是去运动,再不看动画片也行是的,祢凯又不能自制的想起了古仪。

眼睛笑起来会弯弯的女生。

手机突然响起来,祢凯看了眼表,12点了。

从回到家到现在,她一直在看动画片。来电提示是什锦,祢凯接起来轻声道:怎么了?

你回家了么?

嗯。祢凯说。

我没事啦,是这样的,放学了,洛雨在门口等也不见你人影,她来班级找你了,刚好我还没走,打个电话问你。

哦,让她打个车回来吧。祢凯低声沈闷的道,眼睛盯著电视屏幕。

刚好我没事,我送她回去。

随便你了。

对了,什锦道:好久没在一起玩了,明天晚上我打算在家开个派对,你和洛雨一起来好吗?

祢凯想也不想的道:如果她想去,我会送她去的,但是我不想去

你!什锦真是要无话可说了。你来嘛好吗?

真的不去,sorry,我还有事,等有空再聊。说著,祢凯挂断了什锦的电话。

89 颓然的担心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什锦红得像火鸡一样的宾利mulsanne停在了祢凯别墅门口。

祢凯听见了车的声音,却没有下楼,躺在卧室里的床上继续看电视。

走啊,上楼坐坐吧。黎洛雨下车对驾驶位置上了什锦道。

不了。什锦笑著摇摇头,看祢凯那冷淡的态度,我都懒得理她,算了,我还是回去吧。

别走了,我做好吃的给你吃。黎洛雨可爱诙谐的眨了眨眼睛。

做什么?什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倒是有点饿了。

很多很多,任你选。说著,黎洛雨跑到驾驶位置打开了门,将什锦从车里拉出来。

什锦当然知道黎洛雨做的菜堪称一绝,很多餐厅都做不出比黎洛雨做的还好吃的东西。我很想吃你做的那个叫什么来著什么蜗牛?

法国蜗牛。黎洛雨补充道,祢凯也会做的哦。

她?如果她会做的话,那我也会做。什锦不屑的道。

她真的会做的嘛,只不过需要我在旁边指导一下。黎洛雨想起上次祢凯做法国蜗牛的模样。

什锦会心的笑了笑。

黎洛雨打开房门,和什锦一同走了进去。

我主要是不想看见祢凯摆的一张臭脸!进屋后,什锦来到一楼客厅的沙发坐下。你家一直这么乾净,都是你打扫的吧?比家佣在的时候都乾净呢。什锦的目光来回在客厅一尘不染的地面上逡巡。

没办法啊,谁让祢凯是个洁癖王,呵呵黎洛雨转身走到冰箱前问:想喝点什么呢?

可乐好了。

黎洛雨拿了一瓶可乐弟给什锦,你等下,我上楼去叫祢凯下来。

别。什锦起身拦住黎洛雨道:最好不要去,她是故意不想下楼来见我的,否则她会听不见我们回来?对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吵架了?

黎洛雨皱眉仔细想著,吵架?没有啊,分明是昨天晚上还在甜蜜。

你没有发现祢凯不对劲么?什锦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

有一点,她昨天一夜都没有睡,抽了一夜的烟,早上起来卧室里雾蒙蒙的。黎洛雨道。

嗯。什锦轻啜了口可乐,点点头,那就对了。

可是为什么呢?我问她也不说。黎洛雨也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可乐,打开,一股可乐的气息冒了出来。

什锦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上楼叫她。不由分说的,黎洛雨踏上螺旋楼梯,步进了卧室,只见祢凯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的,只露一个小脑袋。

生病了?见状,黎洛雨赶忙小跑到床边,细手摸上了祢凯的额头,看她烧不烧。

没。祢凯皱著眉拿开黎洛雨的手。

黎洛雨转头,看见电视上演的竟然是动画片!

祢凯是很少看电视的,如果看,也只是新闻什锦来了,你不下去?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肯定的语气。按理来说,什锦来了,祢凯应该很殷勤的下楼陪吃陪喝陪玩才对。

不去,我不舒服,你们不要来烦我。祢凯的语气冰冷,她的烦燥比之昨天更甚了。因为她时刻觉得警察就要来到她家,然后给她带上标志著将要被囚禁的手拷。

黎洛雨站起身,算了,不去拉倒。

祢凯什么都不肯告诉黎洛雨的态度让她生气。一会做好饭再叫你。

不用了,你们吃吧。我想安静一下。

你!黎洛雨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一扭身,黎洛雨离开了祢凯的房间。

一个小时后,六个色泽鲜美,味道浓香的菜肴端上了饭桌。什锦张大嘴巴诧异的看著黎洛雨如同变戏法般做出的美味。哇,你真的太神奇了好喜欢你什锦给了黎洛雨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自行坐在了饭桌旁,准备大吃特吃一番。

祢凯呢?她不下来吃?什锦牢牢的把筷子握在手里,怕被人抢去了般,她已经快要忍不住先品尝了。

要不,你去叫她一下?黎洛雨提议。

好。什锦刚要起身,见祢凯垂头丧气的趿著拖鞋,身穿了一身淡蓝色的丝质睡衣下了楼。

我刚要上楼去喊你吃饭。什锦拉开旁边的椅子,让祢凯坐下来。

我肚子饿了的话会知道吃饭的,我也不傻。祢凯头也不擡的拿起筷子塞进嘴里一块酱牛肉。

面对祢凯字字是刺的话,黎洛雨和什锦面面相觑。

喂!你干吗做这么好的菜?专门给什锦吃的么?祢凯扫视了下桌上的美味,擡头看著黎洛雨问。

是啊,什锦很难得来咱们家的嘛。黎洛雨边说边解下围裙。

祢凯笑了笑,可能是见到吃的,人会分泌出一种比较开心的物质吧,祢凯晦涩心情得到了缓解。她悄声对什锦说:她对你,比对我好哦,黎小姐很久没做菜给我吃了。

什锦得意的笑笑,你要是再对洛雨不好,没准她就和我谈恋爱了呢,到时候天天给我做饭吃。

那不可能。祢凯斩钉截铁的说:你满足不了她,她的欲望太强烈。

一句话,两个女孩的脸同时红了,什锦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要知道,她还是未经世事的少女。

你胡说什么啊!黎洛雨娇嗔著,却仍不忘拿起祢凯的碗为她盛米饭。

我没胡说,真的,要不你可以让什锦试试,看她能不能满足你。祢凯认真的神情让两个女孩更加尴尬。

什锦低著头一声不吭的猛往自己碗里夹菜,而黎洛雨则也识趣的保持沈默。现在的祢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衡量,她随时会说出各种各样奇怪的话来。

看了眼手表,已经中午12:35,正是午间新闻的播出时间。

要不要看看呢?

祢凯内心很矛盾。

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打开电视,播到新闻频道——30分钟的新闻时间,没有再提及旧车库男尸案的进展情况。

之后的整整一个星期,祢凯的日子都过得单调得可以,每天都只是蜗居在被子里看电视,什么也不干。

新闻里没有关于案件进展的任何消息,这是不是表示她已经安全了呢?祢凯有著淡淡的窃喜,但更多的时候是自责,一种强烈的负罪会让她夜半的时候突然惊叫著醒来。

那毕竟是一条人命

或许,很多人注定要为自己年少时的鲁莽而埋一辈子的单吧?

至于古仪,也像人间蒸发般的没有消息。

星期二,祢凯一大早起床,换上了运动装之后去晨练了,黎洛雨躺在床上继续睡觉。祢凯请了假不用上课,可黎洛雨还要去的,况且黎洛雨是个讨厌运动的女生,她虽然很瘦,但却不是锻炼身体得来的那种瘦。黎洛雨的全身都是白白嫩嫩的,压根不会和肌肉这个词有任何的联系。

突然,一阵电话铃疯了般的响起,刺耳的声音让逼近黎洛雨下了床,她一边闭著眼睛靠著记忆来到电话机旁,一边嘟囔著是谁这么早打电话。

此刻才淩晨5点!

喂!虽然有些不悦,可黎洛雨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是既温柔又好听。

黎洛雨!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黎洛雨的所有睡意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她打了个冷战,眼睛睁得大大的,你干吗?蔡振涛!

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声音,你真厉害。哈哈蔡振涛奸佞的笑著,淫 荡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令人作呕。

你要干什么?黎洛雨警惕的问,双手不安的抓住胸前的睡衣。

我想睡你蔡振涛缓慢而低沈的说,黎洛雨一听见这话便想挂断电话,蔡振涛加快语速说:你要是再挂电话,你父亲可能就要死在外面了!

黎洛雨重新拿好电话,你你说什么?

蔡振涛笑了笑,不再继续黎洛雨感兴趣的话题。他成功的投放了诱饵,只等黎洛雨乖乖上钩,蔡振涛很了解黎洛雨,他知道这个女孩美丽,但不够聪明。你的女朋友去锻炼了,是吧,现在家里只有你一个人。

那又怎么样?你别想打我的主意!你是进不来的。黎洛雨道。

我也没打算进去,我去哪?去祢凯家找你?哦,不不不!我要等你来找我

没等蔡振涛说完,黎洛雨便厉声阻止,别做梦了,蔡振涛!那是不可能的!你这个大色魔。

蔡振涛的语气突然变了,执妄而凶狠:我不和你废话!我告诉你,你爸爸现在过得很不好,非常不好,有可能你再也看不见他了,哼,现在只有我才能帮他,你看著办吧。记得,我就住在离你家不远的别墅里哈哈哈——砰,蔡振涛挂断了电话。

黎洛雨颓然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著只剩下嘟嘟音的电话,傻愣得不知道怎么反应。她该怎么办?好担心父亲怎么办?

怎么办?

就知道蔡振涛那个卑鄙小人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果然90 放飞梦想黎洛雨已经不记得自己坐在椅子上傻愣了多久,可能有一个小时了吧,因为她听见了开房门的声音,黎洛雨赶快站起身,迎了过去。

祢凯背著手进来,难得笑眯眯的。

你猜我带个什么东西回来?祢凯诙谐的眨了眨眼睛。

黎洛雨摇头,是什么?

她们收养的那只短尾沙皮狗在她们身旁蹭来蹭去,祢凯给它起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叫做霸道。

看!祢凯从背后拿出一只鹰型的风筝。我今天晨跑的时候看见麦地里很多孩子在放风筝。祢凯的别墅在郊区,出了别墅区就是一大片麦地,只不过现在正值春末,麦子还没有长出来。

黎洛雨接过祢凯手里的风筝,有些惊讶。

这是我在街边的一个超市里买的,我们去放吧?我看那些孩子好开心。祢凯的眼睛放出亮光来,一副可爱童真的模样。

可是你还没有吃饭欸——

不由分说的,祢凯拉著仍穿著睡裙的黎洛雨就往外跑。

你干什么呀!黎洛雨一路大呼小叫,还好别墅区的人都是昼伏夜出,所以鲜少有人看见黎洛雨的样子。

去放风筝啊,我们也去那片麦田。祢凯一路拉著黎洛雨的手疯跑著。黎洛雨和整日锻炼的祢凯的身体素质差得太远了,跑到麦田的时候,黎洛雨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要撒手人寰了一样,整个脸都涨得通红,可祢凯竟然大气都没有喘一下,这也难怪为什么祢凯可以和黎洛雨做几个小时都一点事没有。

稍休息了片刻,祢凯将风筝递给了黎洛雨,来吧,一起放飞。

天很高很蓝,是那种透明的像大海一样的水蓝,有一点点微风,让人呼吸到空气顿时可以感觉神清气爽。

黎洛雨掌著风筝,祢凯拿著线团在前面快速的奔跑,很快,风筝就飞上了天空。

待风筝飞稳后,祢凯和黎洛雨坐在一处土堆上。

祢凯忆苦思甜的道:这是我第一次放风筝当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就特别羡慕别的孩子有父母牵著他们的手,把风筝放飞得很高很高。祢凯落寞的低下头又迅速擡起来,我的父母从来没有时间陪我,我只是一个人,一直是。

黎洛雨仰著头看风筝越飞越高,她粉色的睡衣的衣角在风中抖来抖去。

上午9点。

黎洛雨说她去上课了,其实她根本没去。

祢凯在家无聊的躺在床上看动画片,她发誓这辈子看的动画片都没有这两个星期以来看得多,不过,她的心情也在慢慢的好转,只是一直没能见到古仪,也没有她的消息,这难免让她有点失落。

或许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让人惦念著吧?

黎洛雨再三思量,还是敲响了对面别墅的门。

你终于来了,不过我知道你会来的,小可爱。蔡振涛打开房门,冲黎洛雨邪恶的一笑。

请进。

不。黎洛雨板著一张脸,冷冷的说:我不需要进你家的门,我只想问你,你究竟要干些什么!

还是进来说吧,洛雨蔡振涛伸手去拉黎洛雨的胳膊。

黎洛雨对蔡振涛的卑鄙行为还不够了解么?她太清楚蔡振涛能做出多么猪狗不如的事情来,黎洛雨突然从身后拔出一把刀来,横在自己的身前,警告道:蔡振涛,你最好快点说,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虽然黎洛雨说话的声音还略微幼稚,但她的气势是真的,蔡振涛著实吓了一跳,没想到黎洛雨会这么极端。

你干什么啊,我让你进来说话也错了么?哎,你这女孩蔡振涛摇了摇头,继续道:你父亲现在过得很不好,这个你知道吧。

他怎么了?黎洛雨急切的开口。

他需要很大一笔钱,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蔡振涛阴险狡诈的一笑。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的。黎洛雨后退一步。

你不相信干吗又来找我?蔡振涛眯起眼睛看著黎洛雨粉嫩的脸颊,忍不住欲 望攀升起来。

我父亲移民的时候我已经给了他一百万了,这些钱够他过下半辈子。

可是他花完了,现在,他需要一千万我知道你女朋友有钱,你可以问她要啊,如果她不给你,你也可以来求我,多少钱我都会给你的,只要你给我你的身体

呸!黎洛雨一口唾沫吐在蔡振涛的脸上,你做梦!

蔡振涛抹掉了脸上的口水,眼睛阴翳得吓人,臭娘们,你不知好歹。我告诉你吧,你爸爸连见你的脸面都没有,因为,他现在迷恋上毒品了。曾经的一个集团董事长,最后却倾家荡产,他受不了这种打击,所以吸了毒,把你给的钱都花光了不说,还欠下了一屁股的钱,你再拿不出钱来,你老爸可能就要哈哈!

就要怎么样?黎洛雨泪眼汪汪的问。

被放高利贷的债主打死。蔡振涛恶狠狠的说。

怎么样,蔡振涛威逼利诱黎洛雨道:和我好吧,我给你钱。

你的钱不也是我爸爸的钱么?你现在还有脸说你有钱!我爸爸都是被你害得这么惨!黎洛雨鄙视的看著蔡振涛。

蔡振涛无所谓的笑笑,对了,我有个东西拿给你。说著,他扭身回到屋里,很快又回来,递给黎洛雨一个牛皮纸的信封。你看看吧,会有惊喜的。蔡振涛挑眉道。

黎洛雨缓缓的抽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堆相片——待看仔细后,她整个人都傻了,全部都是自己的相片,还是著的。

你你黎洛雨惊恐的看著这些相片,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起来了,这是那天和祢凯做 爱时没拉窗帘,祢凯走了之后,黎洛雨孤单无援的躺在床上,被蔡振涛拍下来的。

你要干什么?你想怎么样?黎洛雨语无伦次的说著,很明显,照片已经做了处理,原本祢凯的床单是黑色的,现在变成了蓝色,家俱摆设等背景也被换掉了,这些照片是被ps处理过的。

如果我把这些处理过的照片给祢凯看,你说她还会不会要你呢?看来蔡振涛对祢凯的脾气秉性也略有了解。

你不能这么做!黎洛雨几乎是用吼的。

我可以蔡振涛猥琐的眼睛打量著黎洛雨的花容月貌,缓缓的说:我就说这些照片是我们做 爱之后拍的,我相信她一定会信的。

不黎洛雨摇著头,泪水已经漫出了眼圈,她不会信的。

那我们可以试试看喽。蔡振涛摇头晃脑的说。

你怎么能这么可耻!你简直不是人,你!黎洛雨愤怒的将手里的照片撕得粉碎。

蔡振涛笑得更放肆了,你真是个蠢女人,不过我喜欢。你喜欢撕就撕吧,我的电脑里存的全部都是,如果你喜欢我的电脑,我也可以送给你,反正这些照片我已经复制了很多,放在了一些很安全的地方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考虑,随时欢迎你来我这赎回你的这些艳 照,哈哈蔡振涛等于是上了双保险,一个是照片,一个是黎洛雨父亲需要钱的事情。

黎洛雨的脑子混乱极了,她扭过头,隐忍的说:你不会等来这一天的,我一定会有办法的!说完,黎洛雨转身落荒而逃。

蔡振涛则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之后的几天,黎洛雨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脸色黄得像个病秧子,祢凯倒是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动画片也很少看了。

祢凯开始频繁的往凯旋赌场分部跑。

黎洛雨几次欲开口问祢凯要钱,都张不开嘴,她已经欠祢凯很多钱了,不能再要了,不是么?

可是,没有钱,她爸爸怎么办?现在又找不到人,只有蔡振涛知道她父亲的行踪。虽然黎父曾打来电话让黎洛雨不要相信蔡振涛的话,可是电话里面听起来,父亲过得确实很不好,这又让黎洛雨不得不相信蔡振涛的话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黎洛雨试探性的问:凯,最近你好忙哦,是凯旋的事么?

没错啊,祢凯一边快速的吃饭,一边听著电视里的新闻报道,不时的骂著:什么他妈的股票,又跌了

赌场现在已经开始运营了么?如何呢?黎洛雨问。

祢凯道:我老子给了我整整20亿,基础设施虽然建好了,可现在剩馀的现金还不足5亿,你知道是个什么概念么?也就是赌场的周转资金大概只有3亿,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因为凯旋的筹码赌得都很大,一个顾客一夜里输赢上千万都是正常的事,但周转资金少的话,有可能会拿不出钱付给人家呼祢凯长喘一口气,道:以前总说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是钱到用时方恨少啊

黎洛雨噤声,无言的吃著饭,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祢凯赌场的经费都不够用,她怎么再能张开口呢?

怎么?需要钱么洛雨?祢凯警觉的问,你最近气色好差,有没有去看医生?我现在又要去凯旋,又要上学,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不好意思。

91 甜腻腻

周末的时候,黎洛雨陪于佳佳逛街。

祢凯很忙,随著凯旋赌场工程进度的加快,祢凯变得越来越忙,平时都很少有时间陪黎洛雨了,更何况是周六、周日这样的大块时间。

黎洛雨挽著于佳佳的胳膊随意的看著最新款式的衣服,其实,我还是蛮喜欢和你一起逛街的。黎洛雨说。

哦?为什么?于佳佳不时的拿出挂在柜子里的衣服比在身上照镜子。

祢凯买东西很快啊,买衣服只是那几家店,lv,阿玛尼,范思哲之类的,她身材又那么好,看好的衣服不用怎么试,直接刷卡就完了,所以和她逛街的时候是很没意思的。其实我喜欢一边吃著冰激淩,一边在大街小巷或者是大商场里随意的逛,不要目的性很强。

于佳佳反驳说:可是,能看祢凯在你面前像模特一样换著一件又一件衣服,摆著一个又一个造型,难道不是一种享受么?

黎洛雨耸耸肩,别提凯了,她就是一个特别会虐待自己的工作狂,只要工作起来,什么都会忘,吃饭啦、睡觉啦,都不记得了。

但是她会记得上课。于佳佳补充道。

她很奇怪对不对?完美得像虚拟的人物。黎洛雨看著于佳佳道。

抛开爱与不爱这种感情,祢凯在工作和学习方面真的是非常的优秀,优秀到无可挑剔。

于佳佳像猪似的哼了声,酸涩的说:祢凯抱著你的时候,你就不觉得她虚拟了吧?

黎洛雨娇嗔的推了于佳佳一下,你胡说什么呀,真是的。

两个人走到一处cd店,于佳佳说:帮我挑两张cd放在车上听吧。

我又不是经常听mp3的,怎么会知道哪个歌好听。黎洛雨在货架上林林总总的唱片里翻看著。

对了,你会开车了么?祢凯不是要送你一辆奔驰?

我不喜欢开车,所以现在还没有学会。

于佳佳摇了摇头,你没有驾驭别人的欲望。

随便了黎洛雨突然问:怎么才能赚到一千万?可能是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大还是怎么的,突然,所有挑cd的顾客都扭头看黎洛雨。

而于佳佳的回答更是让尴尬的场面雪上加霜。除了去卖你自己,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过,你不值那个价吧

黎洛雨真想把手里拿的cd都砸在于佳佳的头上,不过,如果那样做了不仅要陪老板的钱不说,还有可能把于佳佳砸伤了住医院,黎洛雨可没有这些闲钱给她治病。

祢凯每个月都会给黎洛雨一些家用,够她买菜、买衣服、买喜欢的东西,祢凯会把这些钱存在卡上交给黎洛雨,通常黎洛雨都花不完,剩下的钱她会原封不动的还给祢凯。

于佳佳挑了两张cd,交过钱后两人并肩走了出来。

不早了,我有点饿了。于佳佳看著正午的太阳道。

想吃什么?我请你好了。黎洛雨说。

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鱼。于佳佳突然道。

黎洛雨温柔的一笑,走吧,去我家,我做给你吃。

哇——你太好了。于佳佳热烈的吻了黎洛雨的脸颊一下。

黎洛雨羞红了一张脸,你很讨厌欸!

于佳佳满不在乎的说:祢凯难道没有在光天化日里吻过你吗?比如过马路的时候?

黎洛雨摇头,我在印象里没有。

那她也太不浪漫了。对了,要不要先去买东西。

买什么?

买鱼啊。于佳佳说著,已经走到她的车跟前,开了门坐在了驾驶的位置。

不用,冰霜里都有的。

好的,你的意思是我只要带一张嘴去就行了是吗?哈哈于佳佳偏过头神秘的说:会不会见到祢凯?

应该不会吧黎洛雨实话实说,这个时间,祢凯应该不会在家才对。

哦。于佳佳的情绪明显降了温度,真不知道她是去吃鱼,还是去想见祢凯。不过大概是吃鱼的可能性最大,君子不夺人所爱嘛。当然,如果既能吃到鱼,又能见到祢凯,这样两全齐美就更好了。

你的速度真快嗯,好香于佳佳闻著香气四溢的美味糖醋鱼,黎洛雨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这道菜搬上了桌。

是不是可以吃了?于佳佳歪著头问。

黎洛雨罩著一件卡其色的围裙,虽然穿得简单便捷,但胸部硕大的丰盈仍突显出来,随著黎洛雨的呼吸起伏著。

吃吧,来,偿一偿,热的时候才最好吃的哦。黎洛雨拿了双筷子递给于佳佳,你先吃,我还有菜没做完。

还有?于佳佳夹了一块嫩白的鱼肉放进嘴里,肉香顷刻间抵达舌尖,于佳佳忍不住兴奋的叫道:太好吃了嘛!洛雨,你应该开个餐馆,然后再收两个徒弟!

黎洛雨笑了笑,转身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于佳佳正甩开膀子大吃特吃著,房门悄然打开,祢凯提著黑色的lv包包低头走了进来。

祢凯家一楼一进门便是客厅,客厅旁是厨房和小餐厅,从餐厅的玻璃隔层可以看到有谁进来。

嗯?于佳佳瞪大眼睛,嘴里塞了满嘴的鱼肉,惊讶的看著门的方向,洛雨,祢凯回来了,你不说她不回来的么?

黎洛雨放下手中的餐具,跑了出来。

此时祢凯也看见了黎洛雨和于佳佳,祢凯把包丢在沙发上,走到小餐厅对于佳佳微微一笑:你好。

hello于佳佳笑著点了点头,咽下了嘴里的食物。

你不说今天不回来了?长长的流海柔顺的延著祢凯的脸垂下,将大半个眼睛和眉毛遮挡,薄薄的唇,让人看著就有吻的欲望。

事忙的差不多了,下周可以开业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剩下的让经理们做就好了。祢凯道。

黎洛雨走到祢凯身边搂住她的胳膊,甜腻腻的说:凯,我做了鱼黎洛雨喜欢搂著祢凯,特别是在别人面前,或者是在人多的时候,因为祢凯让她幸福,让她荣耀,更让她喜欢。

哦祢凯低下头看盘子里的鱼,几乎只剩下个头,于佳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鱼吃光。

不好意思我呵呵于佳佳乾笑了几声,洛雨做的鱼太好吃了,我都给吃光了。

没关系啦,我再去做一条好了。黎洛雨转身进了厨房。

祢凯抽出椅子坐下,说:洛雨做菜就是很好吃的,以后常来这玩吧,要不她一个人很闷的,我家离市区又比较远,你还是洛雨第一个来我家玩的同学。祢凯的话听起来像是黎洛雨的父母说的。

于佳佳说:洛雨做的菜这么好吃,为什么没有把你吃胖哦?

个人的体质问题吧,我祢凯突然顿住,她想说她的老子和那个妖女(也就是她的爸爸和妈妈)都比较瘦,所以她是怎么吃都长不胖的那种,但话到了嘴边又让她咽了回去,于佳佳第一次来家里做客,她可不想用胡言乱语把人家吓到。

嗯?什么?于佳佳把筷子放在一旁,等著洛雨把其它的饭菜做好一齐吃。

没什么。

黎洛雨从厨房里走出来,道:我已经把鱼放进了锅里,还要等二十分钟。

祢凯点头,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等也不是办法,祢凯出了小餐厅来到客厅看电视。

于佳佳则是附著在黎洛雨的耳边小声道:近距离看祢凯,她的皮肤怎么那么好啊,平时远看只觉得她很帅,很有气质,有型,可离近看才发现,她长得真是很好看,怎么说呢于佳佳攥紧拳头,皱著眉,搜肠刮肚的想著形容词,样子像是在拉屎似的,怎么说呢就是特别好看!

黎洛雨暗笑不答,心里像开了花一样。

谁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在别人眼里也是最帅最美丽的?

凯——黎洛雨把菜和饭全部端上桌,可以吃了。

祢凯先回到了卧室,把外衣换下,之后穿著一身很卡通的家居服下了楼,样子看上去非常的随性。

于佳佳、黎洛雨、祢凯三个人坐下开始吃饭。

佳佳,祢凯边吃边道:洛雨是不是经常和你说我的坏话啊?

于佳佳狡黠的笑了笑:没有啊,她都和我说你怎么怎么好,害我也好想找一个同性女友。

祢凯笑了笑,没问题,有合适的我会介绍你认识的。

这时,祢凯的电话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祢凯看了看,接起来。

喂,你好!我是祢凯。祢凯机械性的说。

你好,我是你的邻居,叫蔡振涛,很高兴认识你,什么时候方便可以去拜访你们么?

祢凯放下手里的面包,正色道:蔡振涛?是谁?我认识你么?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黎洛雨一听见蔡振涛三个字,手里正拿著的红酒杯突然掉在地上,杯子碎了一地,红酒流得到处都是,腥红一片。

只听电话另一头,蔡振涛说:哦,是我问物业的,我住得离你特别近,觉得还是相互联系一下比较好,你们不是只有两个女孩子住么,我

祢凯打断道:您主要想说什么呢?请您说重点好么,我还很忙。

哦,好的,祢小姐。周末有个party,希望你们能来参加。蔡振涛很客气的说。

越客气的人,越要小心,往往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祢凯点了点头,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会去的。我不喜欢和邻居交往过密,因为我觉得和这些人没有共同语言。还有,我只喜欢同志party,你确定你周末要举办的是有关这类的么?

几句知说得电话里的人哑口无言。

黎洛雨则赶忙拿过笤帚扫打碎的杯子,又拿了个麻布胡乱的擦著地上的红酒以掩饰自己不安,可是刚刚的打扫不彻底,还有些碎玻璃留在地面上,混入了麻布中,在不经意间割伤了黎洛雨的手。

黎洛雨侧耳听著电话这边的声响,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破了,她现在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一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她怕蔡振涛和祢凯胡说些什么。

92 宠爱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宫明女女群:95334602(欢迎欢迎,鼓掌!)祢凯挂断电话,轻啐了声莫名其妙后继续吃饭,可黎洛雨却像丢了魂似的,干什么都再也提不起精神,这分明是蔡振涛发出的敲门砖,他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这是在试探她们!黎洛雨低著头吃饭,一种莫名的恐惧爬上了她的心头,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叫蔡振涛的奸恶男人怎么不去死!

突然,祢凯转过身问黎洛雨:是不是你认识刚才打电话的,叫蔡振涛的这个邻居?

黎洛雨猛的擡头,慌的差点把碗弄到地上,她忙不叠的摇头:不认识,不认识,我都没听说过。黎洛雨尴尬的笑了笑。

哦。祢凯点点头。

黎洛雨委屈的泪直在眼里打转,她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祢凯的亏心事,为什么还要受制于蔡振涛呢?要不乾脆把事情的始末告诉祢凯吧,就说那些照片都是蔡振涛做的手脚可万一祢凯误会她了怎么办?

哇,好吃!好了,我吃饱了!于佳佳伸了个懒腰,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祢凯非常尽地主之谊的笑著道:再吃点吧?

黎洛雨还没从惊慌中回过神,压根没有听见祢凯和于佳佳的对话。

祢凯转过头对黎洛雨说:洛雨,再给佳佳盛点米饭好了

洛雨洛雨

啊?黎洛雨突然回神,一连喊了几声,黎洛雨都没有听见。祢凯认真的看著她,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没有

祢凯若有所思的夹了块鱼放在嘴里。

于佳佳笑道:不用再盛了,我已经吃饱啦,我的目标就是像黎洛雨这么瘦,你不要打断我的完美减肥计划。

祢凯迷人的笑了,点头说:嗯,好的。她转头再看向黎洛雨,黎洛雨的眼神躲闪,不敢与祢凯对视,祢凯的眉头深深的皱起来。

一个月后,凯旋赌场分部——

什锦见到重新开张的凯旋,只用了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惊艳!是的,什锦用这个词形容凯旋赌场,这个一度用来形容女人的词语。

太漂亮了什锦每经过一处,就感叹一声,祢凯则抿著唇轻柔的微笑,她最想得到的就是什锦的肯定,从什锦惊叹的眼神里,祢凯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骄傲和满足。

怎么可以这么完美,无论是外观和是内部的设施,以及服务,这都是一流的,凯,你做到了!什锦拉著祢凯的手,目光里净是崇拜。

祢凯环视著凯旋里来往交错的人群,赌场开业大半个月以来,月营业额净收入过千万。

祢凯坐在一处供宾客休闲的吧台处,自行倒了一杯红酒,呷了一口,递给什锦。凯旋开工这一年多来,你可是第一次来哦,对我的事一点也不关心。

什锦笑著将半杯红酒一口饮尽,我是等待这一刻被惊喜!什锦难掩激动的心情,祢凯拉过她一把抱在怀里,什锦竟然也没有反抗,可能是她被凯旋震撼得还没苏醒过来。

对了,洛雨来看过没有。什锦仰头看著祢凯尖尖的下巴。

没有啊,祢凯无所谓的耸肩,她也看不懂。

什锦轻柔的靠在祢凯的怀里,像是凯旋是她自己般的,体会著得到的幸福。我也想有一座像凯旋这样的赌场,哦不!有它一半大就行,不!十分之一吧。

十分之一?祢凯挑眉,那成什么了?

真的,只有十分之一我就满足了,我要求的并不高,可惜,现在连一个角也没有呢!什锦无限憧憬的看著远方,幻想著她自己的赌场。

别著急,等我还了我老子的20亿,再赚的时候,就留给你开赌场,我保证在你大学毕业的时候可以拥有一座比较豪华的赌场。

等等,让我算算。什锦掐著手指计算著,凯旋每个月赚5000万,一年就是没等她说完,祢凯连忙打断道:小姐,没有5000万,你别瞎扯淡了,现在只有一千万,当然,慢慢会多些,但月收入不会超过2000万,我想。祢凯补充著。

哦那一个月2000万,一年是2亿,20亿就要10年,你就会骗我!什锦嘟起小嘴,不满的捶著祢凯平整的前胸,我现在已经高三了耶,五年以后就大学毕业了,你拿什么给我开嘛!

祢凯握住什锦的小手宠爱的笑了笑,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的。我可以在凯旋举办几次比赛,会有高额的收入。

可是要等五年太长了。什锦叹气。

祢凯不再进行这个无聊的话题,在她认为,什锦根本就不需要开个赌场,可什锦就是要开,她也只能随声附和了。

真快,又快要到你的生日了。祢凯点起烟,你要什么礼物?

还早呢,还有近一个月。

你早点告诉我,我好去准备。祢凯说。

你不要问我要什么,给我个惊喜好了。

祢凯点点头。没问题。祢凯突然想起什么道:周末有空没?一起去玩,找几个平时要好的朋友一起。

去哪里?

惊喜!祢凯笑著说。

去你的——什锦推了祢凯一把。

星期六。

祢凯戴著米色的太阳帽,一双雷朋黑色遮住半个脸的蛤蟆墨镜,穿个了超级简单的纯色lvt恤,上面一丁点装饰都没有,一条蓝色的牛仔裤。

黎洛雨穿了一件阿玛尼的蕾丝边连衣裙,出门前,祢凯还在为黎洛雨的连衣裙和她争辩。

我们今天去的地方真的不适合穿裙子

我不嘛!

有很多蚊子

我不嘛!

可能还有点冷!

我不嘛。

祢凯乾脆不再管黎洛雨,爱穿什么随她的便好了。

上了车,他们去超市大采购。

拎了足以把祢凯越野车后备箱装满的食物,其中部分是冷藏的鲜肉,还有两箱啤酒和饮料上车后,祢凯开大油门向郊区开去。

之后,我们看到的画面是:

一座巍峨雄壮的高山,山顶的一处空地上搭著一顶帐篷,一群人围著一团火,上面辟里啪啦的烤著香肠、在超市里已经处理好的(也就是洗好了的)牛肉、羊肉、鱼肉,她们不时的举杯欢呼,畅快的呼吸著山上清新的空气,舒爽的大笑,高声谈论,空旷的山谷洋溢著她们青春快乐的气息。

来,干!祢凯大剌的坐在草地上,高举起杯子,众人呼应:干!

出来玩玩多好,我都要闷出鸟来了。一个帅t道。

祢凯吃了一口烤香肠,是啊,我也快了!

于佳佳坐在黎洛雨身边,她也是今天被邀请的人之一,当她得到这个野炊派对的邀请时,甭提多开心了,她知道,祢凯的朋友可都是大腕级人物,是帅和钱的综合体。

聊著聊著,不知道怎么聊到上周的考试了。什锦道:我的考试成绩很差啦,别提了。

黎洛雨问:要补考不要?

估计估计要吧

祢凯露出似乎很不能理解的表情,很差是多差?那些题目明明很简单

什锦白了她一眼,真是讽刺,像我这样天天准时上课的人,却比不过请了半个月的假,然后课馀时间还总要往赌场跑的怪才!

你都说我是怪才了,怪才,当然有超人的智慧了。祢凯一手拿著烤肠,另一手撑起身子站起身来。火堆得很大,祢凯绕了一圈坐到什锦旁边,亲密的拿著烤肠放到什锦的嘴边喂了她一口。

一直玩啊吃啊到很晚,几个人共同挤在狭小的帐篷内,祢凯一个人睡在自己的越野车里,话说睡在车里的滋味比挤在帐篷里还难受,不过祢凯不喜欢大家挤在一起,像面条似的一堆。

第二天下午,也就是周日的下午,玩尽兴后,她们开车下了山,分道扬镳的回到各自的家中。

回家的第一件事,对于祢凯来说,就是把自己彻头彻尾的清洗乾净。

二天没有洗澡,真是件令人难以忍受的事。

我要买车!祢凯一边洗澡一边叫道,看著从自己头发上洗下的略黑的污水,祢凯忍无可忍的道。

黎洛雨躺在浴缸里安静的享受著玫瑰花露的浸泡,听见祢凯大叫,她闭著的大眼睛缓缓睁开。买车?你的车还不够多么?你要是再买车,恐怕车库就要重新改修,因为那里不是停车场,实在放不下你的那么多辆车了!

我要买奔驰的房车,里面可以做饭睡觉,最重要的是还可以洗澡!祢凯挤了些沐浴液涂在身上。

就为了野炊用?黎洛雨质疑。

嗯祢凯略沈吟了下,还可以长途的旅行用。

你一年会有多少次类似这样的野炊和长途旅行?

祢凯被黎洛雨突然的问话弄得愣住。没有几次一、两次吧。

那你买来这个车,平时又不开,一年只开一两次,多浪费!

祢凯努努嘴,委屈的说:可是我头发很脏啊!

买个车用来洗头发么?

你现在说起话来怎么这么像什锦?在我记忆里,你不是一个会算计的女孩啊祢凯站在莲花喷头下冲乾净身上的泡沫。

不管你,我只是觉得不要太浪费钱才好,虽然你很有钱!黎洛雨又想起蔡振涛说的一千万,像个魔咒一样紧紧将黎洛雨套牢,每夜都是噩梦。

再说吧。祢凯确实要快点攒够20亿还她老子,她觉得只有把钱还给他,她才不欠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宫明女女群:95334602(欢迎欢迎,鼓掌!)93 唯美优雅祢凯还记得上一次因为问黎洛雨送什么礼物给什锦时,和黎洛雨大吵了一架,为避免重蹈覆辙,这一次祢凯学乖了,自己想办法买东西送什锦,不再徵询什锦的意见。可是对于买东西,祢凯实在是不在行祢凯突然想起一个人,或许这个人可以帮忙。

下课,祢凯走到黎洛雨班级,并不是找黎洛雨,而是要找于佳佳。经过几次交往,祢凯和于佳佳已经很熟了,知道于佳佳是个逛街高手加购物狂,所以送女孩子东西这种事情找她解决最合适。

不过,不能让黎洛雨发现!

祢凯佯装无事的经过黎洛雨的班级,之后站在露台边吸烟,用眼角的馀光看著黎洛雨班级门口。说来也巧,于佳佳刚好出来准备上厕所,祢凯把烟扔在脚下踩灭,赶紧从后面跟上了于佳佳的脚步。

她们两个一前一后的步入了德亚私立中学超豪华的,比一般小餐厅还乾净的厕所。祢凯道:佳佳!

于佳佳惊讶的回过头,看见祢凯后,露出一个微笑,好巧啊,你怎么也来这层上厕所的?于佳佳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祢凯的教室在三层,而她却出现在一层的厕所。哦,我忘了,你来找洛雨的,对吧?

呃祢凯手插著兜,尴尬的笑了笑:是啊,是啊

她在班级,你去找她好了。于佳佳走向厕所里面。

我看快到上课的时间,就不去找她了,嗯祢凯顿了下说:对了,你周末有空没有?祢凯紧接著说:没有就算了

哦?什么事?于佳佳开始方便,可以听到里面的水声。

帮我挑个礼物送朋友。祢凯一边说,一边站在厕所的整容镜前照来照去,怎么看自己都是那么的帅气好看。本来我打算找一个朋友陪我去,不过刚好看到了你,你对逛街比较在行,乾脆你陪我去好了。

哦!没问题。于佳佳答应的爽快。

于佳佳从厕格里出来,走到池边洗手,祢凯闪到一边,悄声说:别告诉洛雨我约了你一起逛街哦。

于佳佳看著祢凯,不解的问:为什么?

因为祢凯含蓄的笑了笑:不因为什么。说完,她扭头往外面走,星期六下午2点,我开车接你,拜!

于佳佳还想说什么,祢凯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哎黎洛雨真是幸运,有这样一个女朋友。于佳佳惆怅的自言自语。她照著镜子,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虽然祢凯约我了,但是,她是黎洛雨的女朋友,我不会有想法的哦!于佳佳对著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后离开了厕所。

周末。

祢凯周六早上趁黎洛雨还没起床时钻进厕所给于佳佳打电话。

喂,于佳佳

黎洛雨没醒,当然此时此刻于佳佳也在梦中,她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喂了一声:谁啊?

不好意思,这么早打给你,我是祢凯。祢凯小声说,怕黎洛雨听见。

哦,是凯,有事么?

你不会不记得今天下午要陪我买东西的事吧?祢凯捂著电话,小声道。

如果一个人心生怯意,会为了另一个人去隐忍、克制和假装,那么,她已经深深的爱上她了。祢凯之所以会避著黎洛雨,就是怕她会去伤心,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当然记得啊,祢大小姐好不容易拜托我办的事,我怎么会疏忽呐!牢记于心。于佳佳的一个美妙的可以睡很久的早晨已经被祢凯给搅乱了。

哦,那就好,下午去接你。祢凯不忘道:先帮我想想买什么比较好。是送给一个女孩子的生日礼物,多少钱不要紧。最好贵一点的,稀有一点的,几十万的东西最好就不要买了,几百万的可以考虑吧嗯然后呢,要有纪念意义的,但是

喂,姐姐!您的要求也太高了。一幢别墅也不会超过一百万吧,送哪个女孩要这么贵重的礼物啊!礼物礼物,礼轻情谊重!明白吗?为什么要用价钱来衡量礼物的价值呢?只要是她最喜欢的,最适合她的东西,哪怕再便宜,也是最好的,不是么?于佳佳的几句话把祢凯说得哑口无言。

片刻,祢凯想了想说:你说的没错,嗯,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要贵重一点才好,不管了,反正交给你,你帮我好好的想一想,拜托了。

嗯,我知道了。说完,两人挂了电话。

祢凯从卫生间走出来,穿著浅蓝色的睡衣,不经意擡头看了眼表,才五点!淩晨!

祢凯刚才看错表了,她还以为八点多了,都怪她的窗帘颜色太深了,根本都看不见天空,所以也无从知道太阳是不是已经升得很高。

祢凯爬上床,把一双微凉的手放在黎洛雨尖挺的胸前取暖。黎洛雨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声。祢凯打开床头昏黄的小台灯,仔细看著黎洛雨精致细嫩的面容,微微的笑了笑,双手不安分的揉捏著黎洛雨硕大的柔软,突然间感到很满足。

女人的嫩胸总能带给祢凯无限的归属感,可能是从小没有在家庭中得到温暖的缘故,祢凯其实特别需要抚摸,更需要被抚摸。小时候的缺失是永恒的缺失,即使在后天的成长中不断的补充著曾经缺少的温暖,却总还是觉得少些什么。

童年,是人生最重要的时光。

摸著摸著,祢凯渐入梦境。

床边的小灯开著,两个人相拥浅浅入眠,四周很安静,恬淡的气息如绸缎般将两个人包裹住。

好温柔。

一觉睡到了中午12点半。

祢凯睁开眼,看见窗帘并没有拉开,屋子里还是只燃了那只小黄台灯,但黎洛雨却不见了。祢凯半眯著眼看了下表,12:30!

祢凯反应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这是夜里的12点还是白天的12点,发现不对后腾的坐起身。

要吃到了!妈的!祢凯穿著冰蓝色的睡衣打开房门下楼。

整把的阳光在祢凯开门的一瞬间突然射进她的眼,她连忙用手去挡。

洛雨,你怎么不叫我起床。祢凯走下楼出了别墅,在别墅后面的花房找到了黎洛雨。她正在浇花。

黎洛雨很阳光的笑笑,睡嘛,反正今天又没有事做,对不对?

祢凯皱眉,转身道:谁说没有事,我要去赌场啊,要开会!

那你昨天不说,说了我早都叫你起来了。黎洛雨小心的摘下几朵新鲜的玫瑰,把花瓣摘下来,一会做玫瑰小饼给你吃。

我以前吃过么?祢凯看著黎洛雨的动作。

吃过啊,我做过的,你不记得了?黎洛雨继续摘著花瓣,她真的是一个很有心,很懂得生活乐趣的女人。

所以,祢凯和她在一起,才不寂寞。

女人可以有一万个缺点,唯独不可以有这两个缺点:一个是唠叨,另一个是不懂得生活,没有生活的情趣。

想不想去动物园玩了?祢凯一想到今天下午要用一下午的时间去给什锦挑礼物,而不能陪黎洛雨,心里就有一种淡淡的负罪感,想用明天一整天的时间偿还黎洛雨。

想!当然想!黎洛雨雀跃的像个小孩子,眼睛忽闪忽闪的,你打算今天带我去?

你乖乖的我就带你去。不过,不是今天。祢凯道:明天吧,好么宝贝?

嗯,好的!黎洛雨为这个突然的好消息变得更加快乐。我上次都没有好好的照相,这次一定要和那只黑腥腥照还要

祢凯看了眼表,快一点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做了那个玫瑰小饼,等我晚上回来再吃,我去赌场了。祢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花房。

拜拜,凯!黎洛雨在身后喊道。

祢凯回到卧室里,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洗漱完毕出了门。赶到于佳佳家门口的时候,仍然迟到了10分钟。

祢凯抱歉的对站在门口的于佳佳笑:sorry,起得太晚了,12点多才起床。

你可是搞得我5点钟就起床了耶!于佳佳坐上祢凯的车后抱怨。

一下午,祢凯总算是勉强把什锦的生日礼物搞定了,虽然不是很满意,也只能如此了。

祢凯刚一出门,阴魂不散的蔡振涛便打来电话,黎洛雨所有的开心都一扫而光,阴霾再次袭上她的心头。

考虑的怎么样了?黎洛雨一接起电话,蔡振涛劈头就问。

黎洛雨冷冷的说:你把我父亲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要和他单独联系,一千万我已经筹到了,但是,我不会交到你的手里的。

蔡振涛大笑,没问题,你不是要见么?我可以告诉你地址和电话,不过,你还是会来求我的,因为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筹到一千万。你以为我在骗你是不是?哈哈!你见到你父亲就知道他过得什么样子了,傻女人!我会等著你投到我怀里的。说著,蔡振涛说了一串号码和一个地址后挂了电话。

黎洛雨不敢耽搁,马上按他说的地址打车找了过去。

是美国的一处贫民窟。

巧的是,离之前古仪住的地方不远。

黎洛雨从出租车上下来,正一个门牌一个门牌的找时,遇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在哪见过?又好像没见过。是谁?

古仪却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女孩是祢凯的最爱,是祢凯口中的黎洛雨。古仪挑眉看著黎洛雨,没有说话。

黎洛雨也看著古仪,不敢贸然开口,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认识这个短头发,高挑又有些傲慢的女孩。

古仪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白色t恤,v领,一点装饰也没有,很素很纯净,和祢凯去野炊时穿的那件lv的t恤有异曲同工之效,可古仪的却是超市里卖的最廉价的衣服。不过虽然是廉价的,穿在古仪模特般的身体上,唯美优雅。

94 山雨欲来风满楼

黎洛雨反覆看了古仪几眼,父亲的事情要紧,她顾不上那么多了,低头看了眼纸上写的地址,向前走去。

经过古仪身边时,黎洛雨微停了下脚步,迟疑了片刻。

古仪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张削瘦的脸高深莫测。

终于,在街的尽头,一处破败不堪的古旧公寓里,找到了蔡振涛告诉她的门牌。黎洛雨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激动忐忑的心情走了进去。

房间门被轻易的推开了,正对著门的方向摆了几件旧家俱,橱、柜的多处已经坏掉了,不是缺门,就是少玻璃。黎洛雨小心翼翼的向里面走,转过拐角,是一张床,床的上方罩了一个原本是白色却已泛黄的蚊帐,床上隐隐约约的似乎躺了个人。

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床上的人惊起,一双疲惫恐惧的眼睛看向了门口处。

两双眼睛就这样对视——

愣了两秒,黎洛雨呜的一声大哭的跑向床边,扑腾一声跪了下去,紧紧抓住床边垂下的手,话语哽在喉咙处,泪水簌簌落下。

躺在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黎洛雨的父亲。他欠了很多高利贷,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处破公寓躲债,生怕债主找上门来。那些债主可都是有黑社会背景的,成天背著真枪实弹满街跑,拿不出钱还债的人,有很多都无声无息残死于他们的枪口下。

一老一少相拥哭泣了许久,黎洛雨才能哽咽的喊出两个字:爸爸这饱含了生活艰辛和困苦的一生呼唤,让黎父又老泪纵横起来。

整整一个下午,父女俩都是在泪水中度过的。黎父告诉黎洛雨,他被蔡振涛算计染上了毒品,没有钱吸毒,只能去赌,虽然赢的希望渺茫,但那却是他唯一的出路。也曾想过好好的过日子,但毒瘾一来,简直让他没法活,只能想方设法去弄钱。开始赌的时候赢了一点钱,哪知道越赌越输,为了翻本,去借了高利贷。从此,就像滚雪球般,欠债越来越多,这条不归路走得越来越远。

黎父捶胸顿足,悔不当初,泪水从浑浊的眼里肆意流了下来。洛雨,都是父亲不好!我真是该死啊

黎洛雨紧紧的抱住父亲羸弱的身体,看著父亲一夜间白了的头发,一颗心不由得纠紧,疼到窒息。

爸爸,你别这么说,有洛雨在没事的

黎父苦笑,我不是没有想过死,多少次走到桥边又走回来,生,没有勇气,死,更没有勇气!你爸爸是个十足失败的人!

黎洛雨从父亲怀里直起身,看著曾经叱吒风云、说一不二的父亲,如今却落魄到如此的田地,黎洛雨整个心都是寒的。

爸爸,我已经长大成人,可以帮你分担了。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反而去求蔡振涛帮忙?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他不会帮你,只会害你的,我们家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

黎父轻轻的拢了拢黎洛雨额前掉落的头发,我现在这样,哪有脸去见你?我哎

放心吧,爸爸,我可以帮你解决,你不是欠了一千万的赌债么?我帮你还。但是,爸爸,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戒掉毒瘾,就算是为了我,好么?

你帮我还?黎父看著黎洛雨,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我有办法。黎洛雨坚定的道。如果一个人心中有爱,那么她就会立即变得坚定起来,可以乘风破浪,穿越无法穿越的高山或者沼泽,却赢得最终的胜利。

你有什么办法?黎父步步逼问,如果你为了还我欠下的钱,做了会让自己一生都后悔的事,那我现在就会消失在这个地球上!

黎洛雨惨淡一笑,你说什么呢爸爸,我不会做对不起你,对不起我自己的事,放心吧

为了躲避要债人,黎父只能继续蜗居在破公寓里等黎洛雨去筹钱。

很晚了,天已经全黑下来。黎洛雨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父亲住处,打车回到祢凯的别墅。能解决她问题的人,只有祢凯了,黎洛雨打算今天晚上和祢凯摊牌,向她借一千万。

祢凯请于佳佳在inn at little washington吃了一顿丰盛,当然也是贵得令人咋舌的晚餐后,送于佳佳回去了。

祢凯把车停在车库里,并不急著下车,而是端看著送给什锦的礼物。

——百达翡丽的一只腕表。

百达翡丽在世界上享有崇高的声誉,是瑞士名表的领航军。像浪琴、雷达、欧米茄等著名品牌的手表与之比起来,就显得粗糙很多。每年,百达翡丽只手工制造一只产品,而且这一产品要制造8到10年,其价在400万美元左右。百达翡丽数次被香港、台湾等地专家评为世界十大古董表排名的第一名。

祢凯和于佳佳逛遍了全美最负盛名的商场,无奈都选不到一款合适的生日礼物。什锦马上就要过18岁的生日了,从她七、八岁开始,祢凯就变著花样的琢磨著送她什么生日是礼物比较好。十几年过去了,能送的都送过了,而且随著祢凯一天比一天有钱,礼物的价值也如芝麻开花般节节攀升,上次什锦过生日,祢凯送的一串天然钻石项链已经一百万,这次生日,总不能比上次花费的还少吧。最后,祢凯和于佳佳跑到拍卖公司,砸了四百万美金买下了正要上拍的这款百达翡丽的腕表。这款表原本是个银行家的,但他急需一笔钱,才会忍痛把表拿到拍卖公司。

对于这个礼物,祢凯满意又不满意。于价格来说,祢凯很满意,可是,送表,又觉得有点俗。话又说回来,送什么东西不俗呢?除非送什锦一个赌场,可祢凯现在真的拿不出几亿来。

祢凯将这块闪亮的价值连成的表放在手掌心,仔细的看著,心想,虽然她花钱从不眨眼,但会花四百万买份礼物送人,这个人也只能是什锦,不会再有别人了。想祢凯自己还没有戴过四百万的表,她的表才不到二十几万罢了。

祢凯小心的将表放进盒子里,拿著盒子下了车。

黎洛雨望著凉了的饭菜发呆时,听见祢凯开门的细碎声响。黎洛雨赶快跑过去,在祢凯还没有打开门前先将门打开了。

凯!门一开,黎洛雨便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祢凯的纤腰,将整个脸埋在她的怀里,汲取她身上特有的温暖和味道,一颗紧紧悬著的心总算得到片刻的安静。

我想你凯黎洛雨主动的擡起头吻上祢凯的唇,激烈而紧蹙。

祢凯不明就理,微微一笑,怎么了?突然说这么暧昧的话,嗯?祢凯悄悄的将表放进裤兜,还好她今天穿的裤子比较宽大,兜也比较大。

吻著吻著,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咸咸的泪水穿过两瓣紧紧吻著的唇,彼此都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祢凯还以为黎洛雨得知了她用整个下午去给什锦买东西的事而伤心,愧疚的紧紧搂住她,怎么了?哭的这么伤心?我让你生气了?

不黎洛雨忍著不流泪,没想到泪却越积越多,成串的泪控制不住的一齐下落。不关你的事,凯,我一想到父亲的窘况和自己的身世,黎洛雨就觉得很委屈,可更重要的还不是这些,是如何开口问祢凯要钱。

是不是于佳佳和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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